第六十九章 武跡殿前(1 / 2)

幹淨典雅的屋子裏,申息子坐在床邊,伸出手指在一根刺於懷竹英腿上的銀針之上輕輕點了一點,銀針瞬間化為一道白色煙霧繚然消失。

今日難得換上了道袍的申長老仙風撲麵,眸子裏精神爍爍,看著麵前的美麗少女說道:“我幫你把經脈內的最後一絲淤氣疏通了,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懷竹英靠在床頭,懷裏抱著一個枕頭,說道:“謝謝長老。”

申息子說道:“你還是謝謝陳寒青吧,要不是他及時用‘紫氣吞日’為你療傷,恐怕你的腿就會有大麻煩了。”

懷竹英低下了頭,輕聲道:“我已經謝過他了...”

她說話的時候雙臂不由自主地將懷中枕頭緊了一緊,模樣有些嬌羞。

申息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道:“說說吧,你們在小華山上發生的事情,以及你腿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懷竹英抬起頭,卻是有些猶豫該不該將所有事情都說出來。

她想起了鬱冠幽那張讓人厭惡的可憎嘴臉,心中越發憤怒,當下便毫無保留地將這件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申息子,當然,這之後的某些事情還是被她一筆帶過,畢竟是小女子情懷,兩人在山洞裏麵烤青雉吃野果這樣看似浪漫的閑情逸事,她怎麼好意思說出來?

申息子聽她說完,忽然點頭道:“原來如此,我就說他方才支支吾吾神情古怪,果然還是對我隱瞞了一些事情。”

懷竹英震驚地看著她,問道:“長老,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申息子說道:“其實,我剛才已經從寒青地方得知了你們在小華山的經曆,他說的與你差不些離,唯獨隱瞞了鬱冠幽與穆婉穎二人趁機搶奪獠熊獸魂之事。”

她忽然情不自禁笑了一聲,說道:“那孩子,果然不太適合說謊。”

懷竹英卻是神情微妙,有種不小心闖下禍事的愧疚和懊惱。

申息子看著她這般難受樣子,說道:“你且放心便是,我並不打算插手這件事情,自然也會保留這個秘密。”

懷竹英聞言卻是更加震驚,問道:“為什麼?那鬱冠幽如此行事,長老你都不打算追究嗎?”

申息子搖搖頭,說道:“鬱冠幽行事固然不光明,但若將所有過錯都推托到他身上,也是不妥。他要是反咬一口說你與寒青二人太過大意,才會讓其有機可乘,我們也無話可說。”

懷竹英低頭鼓著腮幫子,有些不甘,但不可否認的是申長老說的確實很有道理,她輕輕歎了一聲,心想要不是自己太沒用拖累了陳寒青,也不會遭受鬱冠幽如此囂張之氣。

申息子臉上露出一絲欣慰,說道:“不過,陳寒青這孩子能夠將這件事情隱忍下來不告訴我,確實讓我有些意外。”

她說的意外其實就是驚喜的意思,懷竹英聰慧過人,自然也是聽得明白這字裏行間的意思,她將瘦尖的下巴埋進了懷中的枕頭裏,雙眼微微迷離道:“是的呀,他的心胸可比我寬闊多了...”

說到此處,懷竹英便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問道:“長老,陳寒青他在淨脈那段時間裏,幾乎一直待在落字閣裏頭是嗎?”

申息子點頭道:“不錯。”

懷竹英微微皺眉,說道:“在小華山上戰獠熊的時候,他用了一些我從沒見過的劍法和身法,這些應當都是在落字閣裏領悟的吧...可是,在這麼短的時間裏,他是如何做到的呢?”

申息子沉默不語,其實這個問題,她又何嚐不想知道?

懷竹子接著說道:“而且,他於野外生活戰鬥的方式,完全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倒是更像...更像一個脫韁野獸一般。他說他父母早逝,自己一個人在野外生活了如此年頭,怎麼想都覺得這種事情太不可思議了,簡直無法想象。”

“野獸...”申息子喃喃自語,隨後說道:“陳寒青對於修行的天賦以及領悟力之高強,是我平生所未曾見過的,就連你與鬱冠幽都要遜他一籌。”

懷竹英並不意外申息子如此評價,隻是問了一句:“那他...到底是誰?”

申息子看著她,搖頭說道:“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曾真正考慮過自己是誰。不過,你隻要記得,現在他便是陳寒青即可。”

懷竹英沉默了一陣,點頭應了一聲:“是。”

申息子笑道:“走吧,鑒星儀式就要開始了。”

......

陳寒青從落字閣出來,去浮山湖裏抓了兩條青魚帶去給形影不離的小白和長生,然後才遵著林容子的話前去武跡殿參加鑒星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