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暴雨停下,遠處的妖獸吼叫卻還在時不時傳來。
陳寒青三人走出山洞,發現外頭已經不像先前那般可怕恐怖,反而多了一份雨後清新的味道。
陳寒青看著不遠處那些不知名的植物,微微皺了皺眉,說道:“你們有沒有覺得,這林子與剛才不太一樣?”
懷竹英聞言,仔細環顧了一圈,疑惑道:“哪裏不一樣?”
“寒青兄,方才雨太大,又夾雜奇怪的泥沙,你莫不是看差了?”皇甫誠在一旁說道。
陳寒青沉默不言,隻是看著眼前被雨水衝刷得嶄新的叢林,總覺得有些奇怪,或許,這就是萬華之境所應有的詭異。
三人結伴進入林間,四周圍高大的樹木枝葉茂密成傘狀,將陽光遮擋得完全,透著一股陰森之氣。
行進至某處,走在最前頭的陳寒青忽然停下了腳步,身後懷竹英問道:“怎麼了?”
陳寒青低聲道:“氣息動蕩,似乎有什麼東西藏在附近。”
此言一出,身後兩人頓時身形一震,皇甫誠不知何時手中多了一把銀白色的折扇,看著有些緊張。而懷竹英雙手微微離開身側,顯然也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便在此時,身旁樹木突然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無數樹葉隨著一道巨大的身影飛舞至空中,發出沙沙的噪耳聲音。
陳寒青三人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隨後地麵便伴隨著一聲撞擊聲開始顫動起來,一頭兩人多高的刺背猿重重落在幾人身前。
刺背猿乍看之下與普通猿猴的外貌並無什麼差別,但其身形要大上許多,背部以及肩部長滿了堅硬的細長毛刺,就如刺蝟一樣,或者說更像是披了一層帶刺的硬甲。
站在陳寒青身後的皇甫誠手中銀扇忽然敞開,刺背猿砸落地麵激蕩而起的煙塵瞬間便被他掃了個幹淨。
但或許是皇甫誠身上乍然而現的氣息充滿了敵意,刺背猿當下怒不自遏,粗壯有力的胳膊如兩把巨大的錘頭一樣重重砸在了身前地麵上,身子下壓前傾,一聲充滿殺意的怒吼聲隨著再度掀起的淩亂風沙朝著三人迎麵撲來。
眼下的情勢看上去很危險,更重要的是,皇甫誠與懷竹英根本不知道眼前這頭妖獸的來曆,所以兩人的麵色都很是緊張難看。
因為地麵的震動,皇甫誠下意識地蹲下身子來保持平衡,他向來處事沉穩冷靜,哪怕此刻事發突然,也絕不會失去理智衝動行事,他看了一眼陳寒青,心想既然這頭妖獸實在罕見,又不知其實力究竟如何,為了以防萬一,應當暫且放下先前在山洞之內的戰術決定,三人先聯手擊倒這頭妖獸才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他朝陳寒青喊了一聲:“寒青兄!”
隻是他這一聲剛剛出口,卻看到陳寒青一手握住背後的昆吾劍,竟是起身衝了上去。
皇甫誠心中一沉,潛意識下覺得陳寒青是慌了神才如此不顧性命之憂衝上去的,他剛想開口阻止,下一刻卻被眼前所見震懾得目瞪口呆。
隻見陳寒青背後的昆吾劍忽的一聲飛刺而出,滿天煙塵便瞬間破出一道缺口,一絲鮮紅色的鋒利光影如毛筆蘸染著朱砂一筆在空中劃過,還未來得及褪色,在其盡頭便有一道血光噗的一聲噴濺而出,一同響起的,還有那頭刺背猿慘烈的嘶叫聲。
彌漫著的煙塵瞬間便被陳寒青這擲出去的一劍破得稀稀落落,皇甫誠還來不及眨一下眼睛,便看到陳寒青已經出現在了刺背猿的背後,也不知他用了什麼身法,又何時做到的。
昆吾劍一劍砍斷了刺背猿一條粗壯如樹幹的胳膊,陳寒青雙手斜握昆吾劍嫣紅的劍柄,集全身之力向妖獸腰部揮舞斬去。
還慘痛於斷臂之傷的刺背猿根本沒有意識到有一位人類少年在其背後給予了它致命一擊,整個如山一般的巨大身軀被陳寒青這一劍擊砸飛出,當場一命嗚呼,幾乎被攔腰斬斷。
慘痛的嘶叫變成了一聲絕望低沉的嘶吟,最後消匿於巨大的碰撞聲以及無數樹枝斷裂的聲音當中。
陳寒青一擊將這頭刺背猿砸出了百丈之遠,沿途無數岩石樹木盡成碎末,一片狼藉。
陳寒青收起昆吾劍,回頭卻看到麵色蒼白的皇甫誠正張著嘴巴無比驚愕地看著自己,一旁的懷竹英似乎早有預料,卻是麵露一絲疑惑。
陳寒青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笑道:“這刺背猿隻是看著凶悍,其實是比較弱的,我一個人便足夠對付了,也用不著你們出手。”
懷竹英聞言,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隻是眼中透出一絲嗔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