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衣的九月初七朝著滿臉驚喜的陳寒青嘻嘻笑著,然後便將手中的木盒遞到他的眼前。
陳寒青茫然接過,待打開之後才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將一塊尚且酥軟的龍須酥放進嘴裏,陳寒青問道:"他人呢?"
九月初七聞言有些不樂意,撇了撇嘴說道:"去見老情人了。"
陳寒青瞪著眼睛震驚道:"什麼?"
九月初七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歎聲道:"去見老朋友了。"
山間的微風此刻變得有些冰涼滲骨,將九月初七的身段吹拂得更加清孤。陳寒青奇怪地看著她,問道:"你們這個時候來鹹陽,合適嗎?"
九月初七抬著頭望著逐漸暗淡下來的天色,鬢角青絲隨風輕蕩,容顏靜美。
"他都不害怕,我怕什麼?"九月初七說道,如水目光裏是一種陳寒青看不透的隱忍,讓人為之心疼。
"這些日子,你們去哪了?"陳寒青問道。
九月初七說道:"去找神鼎了。"
陳寒青停下了腳步,震驚地看著她,手中的龍須酥被他捏得粉碎,九月初七轉過身,疑惑地看著他。
“找到了嗎?”陳寒青問道。
九月初七背著雙手,身子左右輕輕晃蕩著,搖頭道:“沒有啊,所以才來鹹陽。”
陳寒青微微皺眉:“你們為什麼會突然去找神鼎?”
九月初七依舊搖頭:“隻知道神鼎與長離的過去有關,具體是什麼關係我便不知曉了,也沒有興趣知曉,我隻想跟著他。”
陳寒青問道:“他那位老朋友知道神鼎在何處?”
九月初七低下頭,剝蔥玉指輕輕刮了一下被風吹涼的眼角,說道:“或許吧,我不喜歡她,不想再提起她了。”
陳寒青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但他能明顯感覺到九月初七此刻身上的那種落寞,他將手中的木盒收起來,走到九月初七麵前笑道:“鹹陽城的夜晚最是熱鬧,走,我帶你去逛逛。”
“好呀。”九月初七嘻嘻一笑,點頭答應。
......
聚星山下,一座偏僻卻無比豪華的宅子內重兵把守。重甲披身的皇城禦林軍每十人一組,在宅子內各處來回巡視,根本沒有任何漏洞與間隙。這裏畢竟不是皇城,守衛更加謹慎和緊湊。且不說個個神色含殺氣的士兵戟盾不離手,在這宅子的各個角落更是還有不少從不輕易露麵的隱秘衛在暗中監視。
宅子北邊,有一口井,井口長滿綠苔,寒氣從井內逼仄而升,刺骨寒心。井旁,是一顆百年槐樹,軀幹從中間突出幾寸,看著扭曲怪異,枝椏倒是生長得茂密可人,生機勃勃。
樹下,橫七豎八躺著幾個身著黑色軟甲口戴暗夜麵罩的人,他們裝束統一,分不清男女與老少,這些都是隱秘衛的高手,此刻卻是昏迷如死人。
這裏是皇後娘娘的居所,行事略顯大張旗鼓的禦林軍自然不會來巡視此處,要是驚擾了皇後娘娘,那可是要殺頭的。
皇後的生命安危全部寄托在守護在暗處宛若影子一般的隱秘衛,但他們還來不及將突起的風聲傳遞給其他地方的同伴便統統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