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雖無昆吾劍,但陳寒青的攻擊常常不按套路出牌,眼下這種情況,有劍無劍倒也沒什麼區別,他赤手空拳砸向東施,拳頭上纏繞著一層真元,氣勢如山,正是天祿派的定山拳法。
眼見同伴被洛鯨擊倒生死未知,東施既憂又驚,心中惱怒也一發不可收拾,對著陳寒青大喊道:“老娘要你的命!”
她的十指與一般人不同,就像是一根根筷子,修長纖細到匪夷所思,更人感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指甲也很長,而且很堅硬,就像野獸的利爪,或者一把把匕刃,透著涼意。
先前醞釀的鋒利光芒正是十指露殺機的征兆,東施身子微微一頓,雙手在身旁五指成勾,便有兩朵花骨盛開。緊接著她猛然一躍而起,一爪就朝陳寒青喉嚨抓去。
陳寒青倒是沒有想到這個看著柔弱的女子攻勢竟是如此直接淩厲,若隻是拚真元和修為,自己必定處於下風。他在空中身子輕輕一躲,微微側身便與東施來了個錯身。陳寒青的身法比東施靈活許多,所以也隻能以巧取勝了。東施眼中露出一絲詫異,似乎沒想到陳寒青能夠將自己的身體控製到如此地步,但她心有不甘嗎,借著體內源源不斷的真元強行在空中扭動身體,然後一掌擊出。
五道光芒一閃即逝,陳寒青猛然一驚,腳踏流風迅速後退,卻依舊未能完全躲過這一擊,他身上的衣衫被劃出了三道深淺不一的口子,隱隱有血跡滲出,但好在傷得並不重。
陳寒青一咬牙,明明率先中招,卻絲毫沒有退卻之意,反而腳下一瞪迎頭向東施攻去。
一拳擊出如泰山。
東施空有招架之力,一拳便卸去了她全身薄弱的防禦,她驚呼一聲,隻覺胸口一震,喉頭一甜,身體如落葉飄向遠處。
正在這時,被洛鯨擊落在地的魏第五忽然站起身來,以難以想象的速度眨眼便已經來至陳寒青身前。這一次的速度比他先前還要來的迅速,連陳寒青都沒有反應過來。黑繡刀直取陳寒青喉頭,魏第五竟想要直接斬下陳寒青的腦袋。陳寒青隻感覺頸部一涼,體內真元便陡然湧出,逼得魏第五的手腕一抖,刀口便偏移了半寸。
陳寒青走投無路,隻能再次祭出青寒弓,圍繞其周身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強大的氣流一湧而起,讓整個宮殿變得明亮而寒冷。
遠處的洛鯨再次俯身貼地不敢起來,魏第五驚愕不已,似乎是對陳寒青手中的青寒弓有一種天生的恐懼和出離的憤怒,嘴上大喝一聲,手握握刀,不顧一切地朝陳寒青腰部斬去。
陳寒青反握弓弰,以弓代劍,精確無誤地擋下了魏第五的這一刀。接著手腕猛地用力一彈,將黑繡刀彈開兩寸,抽空趁機朝魏第五的麵門重重劈去。
魏第五的腦袋下意識一躲,青寒弓便不偏不倚直接砸在了他的肩膀上。單單以力量而言,陳寒青在此世間無人能敵,但他用真元抑製住體內的氣血之後,早些時候的那份神力也暫時被壓製住,不複存在。饒是這樣,魏第五依舊痛呼一聲,身子瞬間失去平衡,落地之後一個踉蹌便退後了好幾十步遠。
若非他真元護體,隻怕陳寒青這一擊就能毀了他整條胳膊。魏第五痛得齜牙咧嘴,身上早已是血跡斑斑,整個人鬆垮不堪似乎下一刻就會倒下去,可見方才洛鯨的一擊給予他多麼大的傷害。
陳寒青趁機連連後退,與魏第五拉開了足足兩丈之距,另一邊硬生生吃了陳寒青一拳的東施也再次站起身來。
兩人並排站在一起,眼中的殺意已經變成了走火入魔一般殘暴的憎恨。
陳寒青麵色凝重,以自己現在的修為以一敵二實在是太過吃力了。但他心中同樣也有疑惑,此二人修為提升這麼快,為什麼身法還是老樣子停滯不前?而且他們的身體狀況分明已經處在了強弩之末的狀態,怎麼想都覺得古怪,這兩人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躲在暗處的胡大早已經是看得目瞪口呆全身顫抖,他這前半輩子基本上都是在軍營中度過,極少見識到修行者之間的戰鬥,今日看著陳寒青硬抗兩名敵人,也還未太處於下風,心中不由地升起一陣欽佩來。但敵人明顯在修為上比陳寒青高出不少,這樣下去必定會悲劇,究竟該如何是好?
胡大正憂慮著,卻又有一道身影擦著他的頭頂飛過。
他猛地抬頭一看,隻是瞥見了一撇刺眼的桃花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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