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世傑興趣大增問道:"我學會後可如先生般飛於空中?"老頭笑道:"現在還不行,你勸力太弱,但隻需每日勤加練習,將來必成!"
此日之後,歐陽世傑每日勤練不停,初始,因掌握不好力道平衡,常常跌個狗啃泥,好在他身體已比同齡小孩高大壯實,尚無大礙,就算是每日間與那菜地果樹澆水也不再用那木盆,隻用木瓢來回撲騰,且像隻大蛤蟆般一縱能至二丈運,老頭每每見狀都大笑不已,說他姿勢難看。
哪知一天天過去,歐陽世傑一縱的距離慢慢變遠,且身姿矯健,再過得二月,已學會空中借力,還悟會扭身轉向,與果林中澆水雙腳都不需落地,隻需腳踏樹幹借力來回撲閃,再縱至池邊取水,來回之間尤如蝴蝶穿花般,煞是好看。歐陽勁鋒逐欣喜不已。
但是頭痛之事也隨之而來,歐陽世傑看書時也是如此,常常右手握書本,左手負於背後,在石洞內來回來回撲閃。地麵,樹木,石壁,皆成他雙腳借力踩踏之處,晃得老頭看書心緒不寧,且有幾次還踏在了老頭讀書的石桌上,老頭怕挫了他習武之心,也不出聲喝斥,隻是嘴角抽dong,心中煩燥不已。
這日,歐陽勁鋒喚來歐陽世傑問他:"你一邊練功,一邊看書,能看得進去嗎?"隻見歐陽世傑回答:"能看進去。"老頭不信,以書中闡義考之歐陽世傑,皆對答如流,不錯分毫。見老頭又瞪著一雙大眼驚異地望著自己問道:"你這般分心二用,就不感覺神疲吃力?"歐陽世傑心中不解,小心地問道:"先生為何這般表情,學生不覺吃力,這不是很正常嗎?"
歐陽勁鋒沉默半響,也不知如何回答,隻默默走進自己的石屋,坐於床前發呆,許久口中喃喃道:"此子尚不滿九歲,其智已近乎於妖!”
沒過幾天,未曾想老頭的麻煩又來了。這天歐陽勁鋒正拿著本(史記)坐在石桌前看得正酣。隻見歐陽世傑拿著本書興衝衝地跑來道:"先生,學生今日尋了本書,看了半天,不解其義,且書中圖示注解也深奧晦澀,特來向先生求教。
老頭難得見歐陽世傑前來求教,心中大喜,哪知接過歐陽世傑手中的書籍一看,卻是一本(房中秘術闡釋及圖解),不由大驚,忙問道:"此書你是在哪裏尋來的?"歐陽世傑回答道:"學生就在大石屋第五排左邊笫二個標注著"人文倫理"類的大書架上找到的。"隻見老頭把書收於懷中道:"此書甚壞,你不看也罷!"
歐陽世傑曆來讀書隻要有疑問不弄明是決不罷休的。見狀立刻不依道:"古聖先賢著書留於世,都是誨人明道,、授理解惑用的,從來隻有流派之分,哪有好壞之說?"
老頭被他一番話給噎隹了,見歐陽世傑一雙大眼睛巴巴地望著自己。想了一會,道:"你年紀尚小,這書是大人看的,你現在看不合適,且等你成人後再說。"哪知歐陽世傑說道:"聖人曰:學無前後,達者為先。就是講學習並不分年齡大小,能學有所成就是達者,就可以誨教於人了。先生學識淵博,就是達者,怎麼能以我年幼為由,拒教於我呢?"
此刻老頭已被噎得七竅生煙,見這小子引經據典的一通嘰嘰,偏偏自己捜腸刮肚半天竟無語可對。不由惱羞成怒、嘴角連連抽dong罵道:"小子,快給老夫滾蛋!罰你明天沒書看,今晚也沒有紅果子吃!"歐陽世傑聞言立刻抱頭鼠竄回屋,一邊流淚委屈小聲道:"先生今日好生不講道理,不知為何發這麼大的火?"
老頭氣罷轉念心道:"不行,我得把漏洞堵死!"遂到大石屋中找到歐陽世傑所說的那個書架,且翻了半個時辰,尋出三、五本類似的書籍收於懷中回到自己的屋中藏好,這才坐於床前長籲一口氣。一邊抺了抹頭上酌汗水,一邊想:"今天教這徒弟一通折騰,且比跟少林寺智空那老和尚大打一場還累。不行,這小子精力過於充沛,我且得給他尋些學起來勞精費神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