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完了,這下兒算完蛋草了!完了完了完了,這下兒算完蛋草了!……”
哥們兒小禿家裏,廉玉神經兮兮般嘴裏不停地嘮叨著這句,呆呆地看著眼麼前兒的酒瓶兒,弄的圍酒桌兒而坐的發小兒們也沒心思聊旁的了。
“行啦,爺們兒,再嘮叨幾遍你就成祥林嫂了!”一旁的哥們兒小禿說道,“酒入愁腸就解了千愁萬愁了,來來來走著走著。”
說著拿起酒瓶兒給廉玉滿上了。
“我看,今兒酒是幫不了廉玉了,”一旁的大春兒搖搖頭,“廉玉這回是深陷‘職場門’了。”
“你少坐著說話不腰疼吧你!”哥們兒斌子插嘴道,“還不是你給廉玉拉進你們那勾心鬥角、水深火熱之地?要不是你,咱們廉爺還不至於卷進這企業高層你死我活的旋渦兒呢!有廉爺什麼事兒啊?大家夥兒說是不是這理兒啊?”
哥兒幾個紛紛點頭。
大春兒一臉無辜,“哎哎哎!怎麼都炮口對準我了?我好心拉廉玉一把,給他找個好地方兒工作,哦,我還落一身不是?哎我說鹹魚!哦,不,廉玉,你倒說句話啊,別跟個悶葫蘆似的。”
廉玉拿起酒杯,咕嘟嘟一飲而盡,抹抹嘴說道:“大家夥兒別介,這事兒真不怪人家大春兒,按說,人家大春兒還是我的恩人呢,我謝謝還謝不過來呢!”說著,給大春兒滿了一杯,“來,走著!”
“哎哎哎,走著走著!”說著大春兒也把酒喝了。
半天沒說話的哥們兒老楊開了口:“話又說回來了啊,廉玉剛去沒幾天就出了這破事兒,大春兒,你在那兒那麼些日子你怎麼安然無恙啊?”
“什麼安然無恙啊,我這不也是有今兒沒明兒嗎!”大春兒夾了一口菜,放嘴裏嚼著,“我呀,說白了如今就是混日子,不當出頭鳥兒,也不張揚,能保一天是一天。誰還不知道這公司內部是什麼樣兒?你們大夥兒問廉玉,第一天,我就把這裏麵的其中詳情、辦公室哲學一一跟他說了!”
“啊,對,這倒是。”廉玉點點頭,“不是什麼哲學,整個兒一超高深數學題,數學家們要是研究它,全他媽得得了帕金森!話又說回來了,所有大型公司和企業都這樣兒。”
“哎,對嘍!天下烏鴉一般黑!”大春兒一拍大腿。
小禿一瞥大春兒,“得得得,你少說這個,當務之急,廉玉這事兒,怎麼辦?哥兒幾個別埋怨我這嘴啊,有一說一,我問問你,春兒,一般這情況,廉玉是不是凶多吉少了?”
大春兒不語。
廉玉解了圍:“行啦大夥兒,別難為人家大春兒了,這事兒怪我,是我沒能學好那所謂的辦公室哲學,卷進去了。”
“廉玉。”大春兒看著廉玉,“我有預感,你還有一關呢!”
“哦?”廉玉倒樂了,“我都這樣兒了我還怕什麼關啊?”
“呂Sir。”大春兒輕輕說道。
“誰?”廉玉沒反應過來。
“哎呦,你怎麼啦,就你說的那非洲人!”
“哦!四兒啊!”廉玉點點頭。
“啊?你們公司還有四兒呐?”眾人問。
廉玉沒顧大家,看著大春兒笑著說:“春兒,哥們兒我經曆了這一個月,已經金剛不壞之身了,小五小六兒小七小八我都見一溜夠了,還怕個小四兒麼?”
“成,你是我親哥哥!”大春兒點點頭,不說話了。
廉玉端起酒杯,深喝了一大口,抬起頭嗬嗬兒一樂,說道:“愛他媽誰誰誰吧!大不了再失業一次!就跟我多愛這公司似的!古人詩雲:莫愁前路無知己……”
哥兒幾個全舉起了杯子,齊聲道:“天下誰人不識魚?”
廉玉差點兒噴嘍,樂道:“識什麼?識什麼?你們丫就毀我吧!商量好的吧?”
不知誰突然高聲冒出一句:“幹脆廉玉還是和大智開小公共兒去吧嘿!”
眾人爆笑。
笑聲中大智站了起來,搖頭歎氣道:“可惜了兒的呀,可惜了兒的呀,如今取消了小公共汽車了,我和廉玉年少時的遠大理想和抱負無以實現啦!”
廉玉拍拍大智的肩,感慨道:“憶當年,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你我立下大誌願,放眼未來,我們倆,承包一輛三環上的小公共兒,你開車來我售票,憶當年啊憶當年!”
滿桌兒人笑得都快鑽桌子下邊兒去了。
斌子笑著說道:“沒錯兒沒錯兒,那會兒每天早上,你們倆堵著教室門口不讓同學們進來,還嚷嚷‘走啦走啦,農展館馬甸兒大鍾寺中關村啊,再上幾位就走啦,往裏走,有大座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