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玉走進了婚禮的殿堂。

不是廉玉的婚禮,廉玉也不是新郎。

廉玉是司儀。

做婚禮主持人,可以說是廉玉的“第二職業”了,當然,廉玉也沒有過幾天正經的“第一職業”。

廉玉不是專業的婚禮主持人,但是,由於他的幽默他的逗樂他的活寶他的貧,周圍老同學好哥們兒發小兒們的婚禮紛紛邀請他當主持,他廉玉也快成一個專業婚禮司儀了。

一場正常的婚禮,常常是“悲喜交集”的,專業司儀時而弄得全場來賓大笑,時而說些感動的話讓新人和來賓淚流滿麵。廉玉可不是這路,他一出場,行了,從頭到尾幾乎成了一場歡快的幽默盛宴,一場爆笑的單口相聲大會。

這不,廉玉前樂隊的前吉他手——鐵瓷的哥們兒大頭的婚禮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列位!列位!”廉玉手拿麥克風,對著台下上百來賓喊道:“平常啊,我們總在電影兒裏看到激情戲,今兒各位來值了,能看‘現場直播’了!我們讓新人現場熱烈擁吻,大家想看不想看啊?”

歡呼震天,沒人不想看,大家全好這一口兒。

“你們倆聽好啊,我數到十,你們倆就得親到十,中間兒要是撒開了就得重來,怎麼樣?”廉玉一臉壞樣兒。

還能怎麼樣啊?婚禮現場,司儀怎麼玩兒他們,他們就得怎麼答應。大頭小兩口兒紅著臉點點頭。

“一,二,三!開始吧您呐!”廉玉下了命令。

小兩口兒也隻能不吝了,親吧!台下來賓開始掌聲笑聲不絕於耳,可是親了半天了不見廉玉數數兒,大頭親著媳婦兒,氣兒都快上不來了,但是也不敢鬆開,隻能拿眼睛斜看了一眼廉玉,卻見廉公子壞笑著慢騰騰點了一支煙,抽了兩口,才開始喊數:“一!”

台下樂得更歡了,大頭心裏這個罵呀!

“二……”廉玉喊到。

大頭心想:“你再不喊二,我就快二了!”

……

漫長的愛吻。

歡樂的殿堂。

好不容易到了“九”,廉爺卻喊道:“九點兒一!”

大頭實在受不了了,媳婦兒也快不行了,倆人兒一下就鬆開了。大頭笑著撲過來要追打廉玉,廉玉逃到了台下。全場來賓笑成了一片。

“不是我饒了你們倆啊!”廉玉對二位新人說道,“是因為你們再親下去,午飯就該改晚飯了!”又轉頭問大夥兒:“大家看過癮了嗎?”

“不過癮!”全場齊聲答道。

“不過癮啊?那回家親自己媳婦兒去!”廉玉笑著說。

全場爆笑。

……

一個多小時的儀式結束,筵席開始,廉玉終於能坐下來喘口氣兒了。

他拿了把椅子,坐到舞台一側的角落裏,拿出一支煙來,點燃,默默不語。

每當這個時候,廉玉的心裏都是很滿足的,也是很欣慰的,他對能以自己的能力創造出快樂的氣氛而成全一對對一雙雙身邊的金玉良緣而感到高興,也替走入美好婚姻的哥們兒、姐們兒們而幸福。

而自己……

想到這裏,廉玉也總會有一絲小小的苦澀湧上心頭。望著台下滿堂歡樂的場景,廉玉卻感到了一種孤獨。身邊的哥們兒們都紛紛有了愛侶或女友,唯獨自己卻佩帶著那自封的“板兒磚王老五”的勳章繼續板兒磚著。廉玉不知道自己的緣分在何處,也不知道這緣分何時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