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吧,我也不是不想換一好車。”
大春兒終於如願以償地開上了廉玉的“牧馬人”,他邊開邊和廉玉攀談著。
“那為什麼不換一個?”廉玉坐在副座上問。
“我讓4S店的人給我轟出來了!”
“啊?為什麼呀?”廉玉一驚,“看不起人?怕你買不起?”
“那倒不是,其實怪我。”大春兒壞笑道。
“講講嘿!”
“主要是我提了幾個小小的條件,人家沒答應。”
“小條件?按說4S店都能同意啊!你提的什麼?”廉玉問。
大春說:“我一進去啊,售車員滔滔不絕地向我推薦各款最新汽車,我對售車人員說:‘答應我幾個條件,我就買你這兒的車!’售車員拍拍胸脯:‘先生您放心,隻要您買我們的車,多少件我們也答應!’我說:‘第一,車價五五折,第二,終身免費保修和保養,第三,終身免費管油,第四,撞了人你們賠!’”
廉玉哈哈大笑,要不是大春兒開著車,廉玉非踹他一腳不可,“您那幾條兒叫小條件啊?我要是賣車的我也給你轟出來!人家缺祖宗啊?”
大春兒也眯起眼睛樂起來,廉玉趕忙說:“專心開車!”
“哎!得嘞!聽您的,誰讓這是您的寶貝兒呢!”大春兒點點頭,又說道:“哎,對了,如今流行給車後頭貼個車標,你沒貼一個?”
“沒顧上呢。不過後頭倒有一大個兒的貼著呢。”
“這我知道,”大春兒笑道,“實習!”
“說起車標,我這兒還倆逗事兒呢。”廉玉說,“我們一街坊,也是開一吉普兒,後尾巴那兒有個四驅的金屬標誌牌兒4X4,他特自豪。後來沒幾天,不知道誰在4X4後麵拿粉筆寫了個=16!”
大春兒大笑起來,“那後來他塗了嗎?”
廉玉點點頭,“塗了,但是沒幾天又被人寫上了=16。結果連續幾次都這樣兒,這哥們兒急了,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大春兒問。
“丫自己做了個金屬的=16粘4X4後頭了。”
大春兒被逗得直咳嗽。
“還一個呢?”
“還一個,”廉玉笑著說,“斌子不是開一夏利嗎,他也想學人家貼變形金剛的標誌,結果他在車尾巴上貼了一個汽車人,一個霸天虎,還加了一行字兒:你猜我是汽車人還是霸天虎?”
“那結果呢?”大春忙問。
“結果第二天,有人在後麵貼了個條兒:你丫變個形我們就知道了。”
大春兒趕緊靠邊兒停了車,他實在不行了,再這麼笑下去,就真的該出事兒了。
駕駛員又換成了“蝸牛兒”廉玉,廉玉依舊慢騰騰地將“牧馬人”開成“放牛娃”。
“要不咱放點兒音樂?”廉玉指指車前台中間兒的CD架問大春兒,“想聽搖滾?嘻哈?還是迪斯科舞曲?”
“都不想聽!”
“為什麼呀?”廉玉不解。
“都不適合你!”大春兒說,“你想呀,這些都是節奏快的,適合開快車的人,您這開的跟肉饃似的,就得配肉饃音樂。”
“那你說,什麼合適?”廉玉問。
“這個!”大春兒從眾多CD裏挑出一盤兒放入車載音響,“就這速度適合你!”
“哪盤兒呀?”
“京東大鼓。”
於是,滿大街的人莫名其妙地看著一輛火紅的Jeep“牧馬人”四驅動越野車以每小時十公裏的速度慢慢地響著京東大鼓招搖而過:“火紅的太陽剛出山呀,朝霞染紅了半邊天呀,街對麵兒走來了爺兒兩個呀,一個老漢一個青年……”
……
“哎?你怎麼又停了嘿?太慢了熄火兒了吧?”大春兒問。
“不是,”廉玉一拉手刹,“我看見一熟人!”
“熟人?誰呀?”
未等大春兒問完,廉玉一拉車門跳了出去。
“嘿!這不是‘呦喂’小姐嗎?還認識我嗎?”廉玉朝一個時髦女的背影兒叫道。
時髦女一回頭:“呦喂!這位先生,我認識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