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哥,你就毀我吧!”

廉玉嘴裏不停嘮叨著,邊開著車,邊扭頭兒看著坐在旁邊仍大笑不止的奧爾曼總統。

“怎麼了兄弟?至於嗎?不就是剛才我聽美了起來來了那麼一句?”奧爾曼笑道。

“嘿!好!您這一句,全場都知道美國總統來天橋兒聽相聲了!您要出個閃失,我負的起這個國際大責嗎?”廉玉沒好氣兒地說。

“哎呀,你真是!在場的都是‘綱絲’,有什麼不安全的呀!你們也是,剛才怎麼把我架著就出來了?我還沒看老郭返場兒呢!”奧爾曼有些遺憾地說。

“多新鮮啊!哦,您還留那兒等著給全場幾百人簽名兒合影啊?”廉玉說,“再說了,也不是我架的你,是你那隨行的十幾個特工架的你!你看看出去時候那個瞪我!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看我就跟看仇人似的!”

奧爾曼哈哈大笑,“當然不怪你了,看相聲是我自己的主意!但是,坐你這Jeep可是你的主意!按我說,咱們坐我那……”

“坐您那十來米長十三開門兒的防彈大林肯?”廉玉一撇嘴,“那不更招搖了?讓全北京城的人都知道美國新任總統奧爾曼閣下去天橋兒看德雲社去?就這,您看看我這車,這一前一後的,倆通用大SUV夾著,也夠招搖過市的了!”

“你美吧你!這樣兒的殊榮誰的車能有啊?”奧爾曼笑道,“今兒你這‘牧馬人’就是美國總統專車了!”

“您說的輕巧,我多擔風險啊?好麼,開著吉普兒拉著美國總統滿大街溜達?”廉玉無奈地搖搖頭,“也就我這傻了吧唧什麼都不吝的人幹的出來!”

“誰讓你是我兄弟的?”奧爾曼笑著說,“哎,我說,咱還哪兒玩兒會兒去?”

廉玉腦袋差點兒撞方向盤上,“您還哪兒玩兒去啊?麻利兒的,我拉您回賓館去!我這小命兒可擔不起這麼大風險!”

“別介呀兄弟!沒溜達夠呢!”奧爾曼拍拍廉玉肩膀兒,“哎,這樣吧,不玩去了,你路邊兒找一串兒店怎麼樣?咱哥兒倆吃串喝啤酒去?”

廉玉真懷疑自己聽錯了,“您要幹嗎?吃串兒?美國總統在北京大街上吃羊肉串兒?”

“那怎麼了!”奧爾曼看著窗戶外,突然一指,“哎,停嘿!停嘿!就那兒吧!”

廉玉算徹底服了這總統哥哥了。他拿起特工們給他的對講機,說到:“沾頭慢!死到普!”

兩輛大通用夾著一輛吉普,就這麼停在了東直門內“簋街”路邊一家串兒店門口。

特工們自然是腦袋又搖得跟撥浪鼓兒似的,五百個不同意,但是他們拗不過總統,總統執意要吃羊肉串,並且要喝燕京啤酒!說完大步流星就進了串兒店。

廉玉隻得朝列位特工們抱抱拳,厚著臉皮跟了進去。

特工們分成兩撥兒,一撥兒在店外站得筆管兒溜直守著門,一撥兒進店裏保護總統。

“呦嗬!今兒來了位洋爺!”老板熱情地迎了上來。

可巧的是,店裏正好沒有顧客。

“How do you do.”奧爾曼選了個桌子坐下來,微笑著朝店老板打了個招呼。

“油肚兒!油肚兒您呐!”老板樂嗬嗬兒點頭,“吃點兒什麼您老幾位?”

“二十個肉串兒,二十個肉筋,十個板筋,兩瓶兒普通燕京,一罐兒可樂。”奧爾曼流利地報出,又看看廉玉,“啤酒你是別喝了,你得開車。哎,兄弟,大腰子吃不吃嘿?”

“吃。”廉玉尷尬地點點頭,小聲兒嘀咕著:“這位奧爺這一套都哪兒學的呀?比北京人都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