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齊鳴,鑼鼓喧天,戲台上更是上演著京劇《大鬧天宮》,這通兒熱鬧啊。

“廉玉,你要瘋啊!”大春兒擠過人群,走到廉玉身邊,對著他的耳朵高喊著。

“你才要瘋呢,這大喜慶的日子,就得這麼慶祝!”廉玉看著歡天喜地的景象,扭頭笑著回答大春。

大春兒也樂了,“就說最近你是小發了一筆,可是不都給朦朦家補漏洞去了嗎?車也給賣了。你至於這麼美嗎?好麼,連堂會都辦上了!”

“難道不應該嗎?”廉玉把大春兒拉進公司大堂,喧鬧的聲音小了些,廉玉望著落地玻璃窗外的景象,說道:“這不是喜事兒又來了麼!你又不是不知道。聯合國第二筆扶植金又到了,這回是個龐大的數字,還有,在我那美國總統哥哥的扇呼兒下,老美們也扶植了我一批文化資金,都是美中文化交流協會給的。而且,借著這股子東風,你看看最近的媒體,簡直把我和我公司炒瘋了,最近各出版社的訂單兒跟雪片兒似的,我手底下以笑笑為首的這批青年作家,簡直成了如今最熱門兒緊俏‘商品’了!難道不可喜可賀嗎?”

“也是。”大春兒遞給廉玉一支煙,倆人兒點上,大春兒說道:“是該慶賀慶賀,我今兒一來就嚇了一跳,門口兒招牌又換啦!我以為走錯了呢,一看名稱沒錯兒啊,還是玉筆生風,隻不過,如今叫了‘玉筆生風文化傳播集團’了!好麼,你小子行啊你!你要是再敢說你是沒翻身的鹹魚,或者再說你是‘單奔兒倒黴’,我們這群老哥們兒真該爆捶你一頓了!”

“這隻是萬裏長征的第一步嘛,小鬼!今後,我們的路還長啊,小鬼!”廉玉拿手胡嚕著大春兒的頭。

“去去去去,邊兒玩兒去!”大春兒笑著一扒拉廉玉的手,“說你胖子你就喘,給你個鼻子你就上臉。哎,我問你,聯合國和你洋哥哥,他們給你這錢,你也拿去給朦朦家填洞?”

“那哪兒行啊?”廉玉掐滅了煙頭兒,“公私分明這點兒我還是清楚的,哪能拿公款去****自己的事兒?以前給朦朦的,是我掙的,應得的,以後再給朦朦的,還是我自己掙出來的。至於別人扶植的資金,全部用來公用事業,這叫拋磚引玉,懂嗎?”

“嗬,行啊你,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大春兒笑道,“廉玉,說實話,你和朦朦這關係,真是鐵啊,要不你們倆是天生一對兒呢。”

“行啦別拍馬屁了,走走走,一塊兒出去,我一會兒還得給公司改新名兒剪彩呢!”廉玉邊說邊和大春兒一起往外走,忽然又自言自語:“這朦朦早該到了,怎麼還沒來啊。”

大春兒忽然站住不動了,他往門外努努嘴兒,嘀咕道:“好嘿,你這兒惦記媳婦兒,媳婦兒沒到,你老丈杆子到先來了。”

“什麼?”廉玉沒聽明白,順著大春兒的眼神兒向門口望去,卻嚇了一跳,隻見朦朦的父親——大廣集團總裁趙大廣獨自走了進來。

“趙總!”廉玉趕忙迎了上去。

“別喊我這個稱呼啦,早已不是了。”趙大廣苦笑著搖搖頭。

“您別這麼說,趙叔叔,您會東山再起的。”廉玉真誠地說。

“廉玉,還記得叔叔幾個月前和你說的話嗎?”趙大廣問道。

廉玉一臉疑惑,“什麼話?請趙叔叔賜教。”

“哎呀,什麼賜教啊,我哪還配這些詞。”趙大廣說著,坐到了廉玉為他搬過來的椅子上,“廉玉,叔叔那時候對你說了好些不好聽的刺耳的話,你可別……”

廉玉趕忙打斷道:“哎呦,趙叔叔,可別這麼說,您這麼說可折殺老衲的草料了!”

“老衲?”趙大廣愣了愣,“你……你你是說你是老衲了?”

“不是不是不是。”廉玉笑道:“用詞不當,用詞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