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聽不到陳思寧所說的話,不過用腳趾頭都能猜到她最想表達的是怎樣的意思。
拿著拖把鬥歹徒,夏暖的整個身體都是緊繃的,此刻她就好像渾身脫力了般,手中的拖把一下就掉了下去,剛好砸在她的腳麵上。
夏暖一口咬住下唇,將呼痛的聲音壓抑在喉嚨裏,目光一直鎖定在站在房間正中央被陳思寧緊緊抱著的陸以寒。
自從三年前陸以寒出國留學,這還是他第一次踏進這個房間,明明她一直都在盼著他能回來這裏,曾幾何時她對他隻有兄妹間的依賴,每當夢魘的時候,每當打雷下雨的時候,每當肚子疼痛難忍的時候,每當高燒不退的時候……她都會撒嬌耍賴的睡在這裏,纏著他將故事給她聽。
而現在,他們不僅做不了戀人,就連兄妹都當不成了,她沒法那麼從容的退回最初。
陸以寒倒是聽說了夏暖將會在訂婚之後回到家裏來住,隻是沒想到今晚她就回來了,不然也不會發出那麼大的響動收拾房間,不過,已經無所謂了,隻要他想做的事情,無論在哪,他都能毫無忌憚的對她做出,隻要能讓他痛快,她的感受已經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陸以寒很隨性的伸手回抱住陳思寧,將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目光極具危險的看著與他麵對麵的夏暖,緩緩綻開一抹邪惡的笑容,朝她做了個曖昧的飛吻,就好像夏暖也是他眾多萬物之中的一個似的。
夏暖眉頭皺了一下,心裏泛起一股酸楚,一瞬間眼底就濕潤了,為什麼之前她沒發現陸以寒是這種來者不拒的類型呢?
不知道究竟是他裝得太像,還是她太傻太天真了,她還以為陸以寒是那種對待感情很堅貞的類型,她居然相信了陸以寒說的一生一世。
怎麼可能嘛,在美國那麼open的國家帶了那麼久,怎麼可能還保有中國人的傳統。
夏暖兩隻手緩緩握成拳頭,可笑,現在的中國人也已經不再保守了,比比皆是的小姐、微信陌陌的約炮、網絡主播的脫衣……到處都是天上人間,遍地都是酒池肉林,怕是隻有她還在想著一生隻能愛一個人的話題,說出去都會被人笑掉大牙。
夏暖收回視線,剛要轉身便聽見了陸以寒說話的聲音,不過也僅是微微有所察覺而已,至於他所說的話,她連一個字都沒聽到。
夏暖覺得聽不到也是件好事,正所謂眼不見為淨,耳不聽為清。
陸以寒沒想到夏暖還是這幅死樣子,就跟前些天在年會上一樣,居然又在裝聾作啞,年會上是因為陳聰的考核,而此刻呢?是故意給他甩臉子!
將夏暖不聲不響就要走,陸以寒鬆開陳思寧,繞過她直奔夏暖,一把扭住她的胳膊,“怎麼?連最基本的禮貌到沒有了?見了哥哥都不懂問好?”
陳思寧心裏咯噔一下,夏暖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不能讓陸以寒知道她失聰這件事的,沒想到就這麼不期而遇了,雖然她很高興這種意外驚喜,可她並不想讓夏暖不開心。
陳思寧嗬嗬笑著擠到兩個人中間,一手挽著夏暖,一手挽著陸以寒,“那個啊,今天這麼晚了,我跟夏暖正在睡覺,還以為你這屋鬧小偷了,既然沒事兒,那我們就回去繼續睡了,明天再聊啊?晚安!”
陳思寧說話像機關槍似的,一大段話連口氣都不喘,說完送來陸以寒,推著夏暖就往外走。
兩個人剛走到門口,一旁的浴室門被推開,“以寒,找件你的衣服借我穿。”
似乎沒想到房間裏還有其他人在,黛佩妮僅為了一條浴巾,濕漉漉的長發順著身體往下滴著水,因為太過波濤洶湧,浴巾根本遮蓋不住那深深的事業線,仿佛下一秒就能爆掉一樣。
由於帶著外國人的血統,黛佩妮的個子很高,寬大的浴巾圍在她身上僅僅是剛過臀的長度,隻要她稍稍走動,下麵的風光大有呼之欲出的感覺。
夏暖和陳思寧同時頓住了腳步。
夏暖臉上一如既往的平淡,就好像僅是看到一團空氣一樣,反倒是陳思寧暴躁起來,鬆開夏暖一把抓住黛佩妮的圍在身上的浴巾,“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說著看向陸以寒,“以寒哥,你不會真的跟這個女人在一起吧?”
陸以寒率先朝夏暖看去,對她這幅不鹹不淡的表情心有不滿,很爽快切很曖昧的回道,“你所說的在一起指什麼?交往?結婚?還是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