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漣大喊,“你這個瘋子!瘋子!”
拓跋泠雙目圓睜,望著曲漣,抓住她的雙肩,我見到他的指甲似乎要陷入裏麵一般,“我就是瘋子,不過你忘了我是因為誰變成瘋子的!”
曲漣搖頭,“不,你可以好好的,不是嗎!”她將拓跋泠的手掰開,“你放我走,你可以找一個更好的,泠兒,你要認清自己的身份。我們,是不可能的,你知道嗎?”
拓跋泠背過身去,一隻手支撐住額部,聲音裏不乏有些憔悴,“我知道。”
背過身來,語氣突然加強,“但是,我並不想遵循世人的眼光,我有我的選擇,你懂嗎!”他的反應太過於激烈,以至於整個人都沒有控製在顫抖。
忽然之間,他笑了,那麼的諷刺。“曲漣,我永生永世也都要纏著你。”
曲漣張了張嘴,搖了搖頭,但是卻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表達內心的絕望,於是她便沒有在說什麼。隻留給拓跋泠,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她喊住我們,“小九,你們可以幫我把言兒帶回到房間裏麵嗎?”
自然,我們在所不辭的。
拓跋言今日是開心的,雖然他受著重傷,眼神飄忽不定,但是我卻可以看到裏麵迸發出來的強烈的光彩。
他的目光時時都追隨著曲漣,整個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曲漣的身上。
“母後。”他咽了一口唾沫,喊了一聲曲漣。曲漣頓時便將在那裏,眼淚頃刻之間湧出。
她轉過身來的時候,眼睛裏麵閃爍著晶瑩的淚花,朝著拓跋言點點頭,那一瞬間我似乎看到了她眼底的溫柔,“言兒。”
自從曲漣不見又在拓跋泠的密室之中發現她之後,拓跋言再也沒有喊過她。
總是福禍相依,幸福的時光才那麼一瞬,拓跋言的麵色突變,整個人開始痙攣,翻著白眼倒在床上,不知為何會這樣。
蕭北替拓跋啞巴把脈的時候麵色有些難看,看看我,又看看曲漣,我便知道大事不好了。曲漣是一個聰明人,果然猜到了蕭北想要說些什麼,“你不用瞞著我,直接說便可以了。”她的眼神之中的光芒慢慢退卻,換上的是無盡的傷感。
蕭北歎了一口氣,望著曲漣遲遲不肯開口,終於在曲漣的再三追問下麵,緩緩吐出口,“拓跋言大致過不了多久了,剛才拓跋泠那一掌用了十成的力量,這次他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曲漣手裏握著的杯子頓時之間在地上破碎,茶水濺在周圍,玻璃渣子四濺。我想要過去攙她,但是卻被阻止了,她搖著頭,沒有說一句話。
嘴上頓時失去了血色,一片蒼白。就好像是被抽幹了血液一般,她整個人開始無力癱軟在椅子上麵,握著拓跋言的手。那一切都是心傷的姿態,唯獨卻沒有流出一滴眼淚。
許是已經流了太多的淚水,已經被流幹了一般。又或者是她還沒有接受這一切,還在心底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