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夜中,我去找拓跋言去詢問一些事情。在敲門的一瞬,我聽見裏麵傳來低低地哭泣聲音,原本伸出的手又縮了回去。
我站在他房間的院子外麵,明明離得很遠了,但是我卻可以聽見幽幽傳來的哭泣。
我依稀記得那夜的月亮很亮,似乎是十五六的月亮,那般的圓潤,沒有一絲的缺口,就這樣掛在半空之中,散著皎皎的光芒,皎潔又明亮。
後來,我知道那一晚是曲漣的生日。
拓跋言那麼的絕望我知道,心痛我也可以感受到,但是我卻沒有想到他會半夜地哭泣,原來那所謂的堅強全部都是裝出來的,半夜的他竟然是這樣度過的。
後來一連幾天,我每夜都來,每夜都傳來輕輕的哽咽聲。還有,酒瓶碰撞,落在地上的聲音,甚至還有他癡癡的笑聲。
可以想象,他又哭又笑,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夜晚。
再之後,拓跋泠再也沒有來過,拓跋言卻沒有一絲的鬆懈,瘋狂的練兵,整日整日看不見他,他似乎很忙,沒有時間聽我們交談,沒有時間聽我們一起吃飯。
他似乎想要讓自己很忙,然後讓自己不再去想她。
但是,這片寧靜還是很快就被打破了,來人是拓跋慕。她出現在巫族的一瞬間,所有人都很驚訝。她揚言要見拓跋言,但是卻被我拒絕了。
她自然是不滿的,插著腰問我為何。
我搖頭,並沒有回答她,隻是搖頭,說,“他現在並不方便。”
拓跋慕忽然笑了,她走近我的身邊,輕聲笑著,呼出熱氣在我的耳邊,“你知道現在拓跋慕在幹些什麼嗎?你難道就不擔心?”
我當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了,她整個人便是這樣的望著我,眼神裏麵充滿了挑釁。
我甚至有些奇怪,這些天來,她被拓跋泠囚禁起來,居然沒有一絲的收斂心性,腦子的確是不怎麼好。
她見我不說話,自以為我是對她所說的話很感興趣,便雙手環腰,高高地抬著下巴,語氣裏麵帶著滿滿的驕傲,“你讓我見拓跋言,我便告訴你,如何?”
她這是想要和我交易,我原本是沒有興趣的,但是我現在卻很想看看她想要如何,所以我便答應她了,“自然是可以的,但是你憑什麼覺得拓跋言願意見你?”
她挑了挑眉,“就憑我是她的親生妹妹。”
這個時候換做是我想要笑了,拓跋慕看來還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她作為一個“混合物種”居然說出這種話來,難免讓人感覺到可笑至極。
但是,我卻沒有說穿。我倒是想要看看她想要幹些什麼。
“好啊,我這就帶你去見拓跋言。”我帶著拓跋慕一起去找拓跋言,他那個時候帶著士兵在軍營裏麵訓練。
他見到我的時候,寵著我微微一笑,等到見到拓跋慕的時候,麵上的神情頓時便冷了下來,“她怎麼來了?”他的聲音裏麵略有一絲責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