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事畢。
是夜,下了一場大雪,快要入春,這大概是最後一場雪吧。所以,下得格外的大。
如何形容,那便隻有,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可以形容了吧。
晚上透著燈光望出去,霓彩斑斕,似乎在樹上塗了一層顏料一般。
今夜,拓跋言讓我去將蕭北叫上,然後去他那裏,說是有事情要同我們說。
下雪的時候都不冷,往往是在冰雪消融的時候才會透出絲絲的寒意,那是吸熱的原因。我怕後夜回來的時候會冷,所以便過了一件厚的外套,拿了一個湯婆子便出去了。
外麵是寂靜的,甚至沒有一點昆蟲甚至是鳥的叫聲。
正是在這般安靜的夜裏,別的聲音才顯得更加的明顯,更加的引人注目。
交談聲傳過來,顯得那般的明亮,雖然已經盡量壓低了聲音,但是硬起來還是那般的清晰。
聲音很熟悉,就是寫意的,與她交談的那個人我也很熟悉,是曲璟。
寫意的聲音裏麵一改瘋癲,反而透著理智和清醒,她輕聲說,“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該已經發現我是假裝的了,既然已經快要演不下去了,那麼我便不打算裝了。”
曲璟清了清嗓子,語氣裏麵滿是不耐煩,“我就說這個辦法沒有用。你還不信。你看,你還把我牽扯了上去,還有那個許悅,一看就不是什麼聰明人,隨便幾下,就被套出來了。真不知道你看上她哪點了?”
寫意也不甘示弱地回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主人說許悅可以控製住墨玉麒麟,既然就有她的價值。既然這種事情不符合她做的話,那便不讓她繼續了。”
“還有,我警告你,你別給我露出什麼馬腳。他們現在雖然懷疑我,但也隻是懷疑。應該還不會知道我的目的,你自己也小心一點,別被發現了。知道嗎!”
寫意交代了兩句,便傳來了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看來,寫意的背後還有人幫她,不過是誰就不清楚了。
她們離開之後,我趕緊去了拓跋言的屋子裏麵。
拓跋言的院子裏麵也種了一支寒梅,和後花園中的品種一樣,看來他是以此來紀念曲漣。
剛進門的時候,撲麵而來的暖氣便將我快要凍僵的四肢滿滿軟化。他笑意盈盈的取下我身上披著的外套,將我的湯婆子接下,給我遞過來一杯水。
“怎麼了,麵色這麼凝重。”我在一旁坐下,蕭北笑著問道。
我確定周圍別人的氣息之後,便將我路過的那條路上所聽到的一切都告訴他們。果然,他們的麵色也便了,“他們口中的主人是誰?”
蕭北問得也是我疑惑的那一點,我搖頭,“不知,看來應該法力不低。”
拓跋言修長的手指敲擊著桌子,語氣裏麵透出寒意,“我就說許悅突然出現在我們的麵前沒有那麼簡單,原來是這樣,我們算是小看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