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去慰藉士兵,卻是去蕭北那裏。
蕭北回來之後便是一個人坐在院子之中,眼睛遠遠地望著杯中的水,頭低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許是聽見我們來的動靜,他抬起頭來,朝著我們微微一笑,“做吧,茶水不用我倒了吧。”
我們了然,拿起茶壺自己倒水,紅色透明的液體,一聞氣味,淡淡的香氣。是秋海棠的花露吧。
他沒有抬頭,望著那杯中淡淡的深深的紅色,淡淡道,“這是她說喜歡喝的,後來我釀好了,她卻沒有了。”
氣氛一下子陷入了尷尬,我們兩個不知道應該如何接。他卻笑開了聲,“沒事,不說這個了,既然已經過去了。便過去了。”
“嗯,歲月既往,不可複追。”
蕭北麵色微正,“今日又是衝著手書來的?”
拓跋言稍稍愣了一下,“不錯,又是手書。”
“你將手書給我看看,我試試可不可以找出來裏麵到底寫了什麼。他們竟然千方百計想要得到它。”蕭北說的不經意。
拓跋言自然是沒有一絲懷疑,便將手書給了蕭北,“好,那你便好好看看,若是有發現告訴我便可以了。”
蕭北頷首,“這是自然。”
不知為何,我竟然從蕭北的眼眸之中見到了一閃而逝的亮光。很快便沒有了,不知可是我看錯了。
是夜,空氣之中彌漫著腥甜的血味,赤色的血彌漫了整個妖界。
我們聞聲趕來的時候,便就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人。
蕭北站在一旁,麵上掛著冷笑,神情冷漠,似乎這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他看不見一般。
我過去問他,“你受傷了沒?”
他卻冷笑著躲避我的觸碰,眼睛流露出來的完全是冷淡的顏色,他望著我的眼睛裏麵似有大快的神色,“我怎會受傷呢,不瞞你說,這一切都是我策劃的呢。”
拓跋言和我愕然,仿佛不認識麵前的這個人一般。
幹裂的嘴唇之中似乎彌漫著腥甜的血味,一湧而出的時候,讓我感受到了疼痛,他的一句冷漠的話語,似乎是一把錘頭將我敲暈一般,讓我整個人久久不能回神。
他的眼眸之中的笑意,彌漫了我的眼睛。
“什麼?”聲音幹燥無力,似乎是破舊的風箱一般發出嘶啞的聲音,又像是一隻手掐住脖子,讓你遲遲說不出話來。
“要我再說一遍麼,這一切都是我策劃的。”聲音冷漠無比,似是冰山上麵的一角。
後麵有人出來,撫掌大笑,“這下,你們懂了我的意思了嗎?”
是月神,依然是一身月牙白的衣衫,在這皎潔月光的照耀之下,竟然美得如同天神。
懂了,怎會不懂呢,不過我還是不肯接受,這是我認識的蕭北。
我上前拉住蕭北的衣袖,“我要你親口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哦。”
“你不是看見了嗎,就是你想的那樣。”他依舊是淡淡的語氣,不著痕跡地將我的手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