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一隻粉色大蝴蝶般在禦膳樓穿插而過的小郡主,一臉的天真爛漫,絲毫沒有意識到身後的怨氣,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酒樓中形形色色的路人,頭一次出家的境況一覽無遺。
美好人生破滅的韓拂衣,恨恨的咬了下嘴唇,抓住頭上的青色小二冠,發泄的仍在地上,抬起右腳不停的踩呀踩的。半晌,反應過來的韓拂衣,腦海中出現的第一個名字,就是絕世威猛的秦十三大哥!“他大姨,秦十三這個王八蛋,小爺要被進王府了,人生地不熟的少不了要被人欺負,沒個這大個子保駕護航可不行。”此念一起,韓拂衣嘴角很合時機的小角度輕斜起來。
秦十三的臥房中,絕世猛男小秦同誌,手拽著一卷白色輕紗,雙目麻木,嘴角喃喃著不為人知的內心秘密。“小鳳姐好歹也算名門之後,又兼知書達理溫柔可人,怎是秦十三你這種下三流的打手能夠貪圖的,罷了,罷了當年本就不該有此孽緣,拂衣小弟說的好,沒有能力,緣分也僅僅是有緣無分罷了。”說著就將手中輕紗慢慢移向火盆。火焰明滅中,輕紗化去,秦十三舍得之間,不由的大哭起來。
門口,趴在窗口聽聲的狗腿子韓拂衣,眼睛骨溜溜的亂轉,計較一定,當下走進房內,“十三兄,小弟深知兄長之苦,可這世間女子出嫁由父,要想讓咱們劉掌櫃高看與你,這般消沉可不行!”
乍然中被人揭露心中所困,秦十三頓時大驚而起,對來人一看之後,又自徐徐落座,“為兄也知道此事在劉老身上,可為兄除了一身蠻力,再無一長。“說罷,一臉難堪的看著韓拂衣。
被秦十三這麼一個大漢含情脈脈的望著,韓拂衣不僅汗毛立起,心中不由的大是鄙夷,當下直截了當的起來,“秦十三大哥是想先惡心小弟吧,別忘了這惺惺作態還是小弟教授的。哼,如果是不熟悉為兄的人,就要為十三哥兩肋插刀了。十三哥你也忍心,讓小弟這弱不禁風的身子來上這麼一遭?”
被韓拂衣揭破內心的秦十三,一改剛剛的長籲短歎,本就黑幽幽的麵色驚異般的出現那麼一抹稍縱即逝的羞紅,“咳,咳,這件事情,賢弟要是能夠盡如為兄之意,抱得美人歸,任何事情都是好商量的?”
話音未落,韓拂衣臉色突兀的大變,“商量?你當小弟是街口賣白菜的阿七?更何況,剛剛答應兄弟的求情還沒有兌現!”
說罷一副無限悔恨、痛苦的的樣子,隻差沒有騎在秦十三身上,揮舞起悲憤的拳頭。終究本性還是老實人的秦十三,不好意思的長鞠一禮,“兄弟也知道俺老秦沒啥好東西,可是這後半生的幸福卻也是天大的恩情,不知道拂衣弟弟要為兄做些什麼?”
“這個好說,好說。你看小弟我在這禦膳樓惹了三位公子,這老掌櫃多少可能也會受些牽連。來這的半年裏,我也總是馬馬虎虎的,看來這個小二的偉大職業已經不適合拂衣了。所以,拂衣必須離開這裏!”說話間,緊握起拳頭的韓拂衣,看著秦十三凝神沉思的樣子,眼角間忍不住的露出一絲笑意。
“所以呢,我準備去靖王府當一個偉大的家丁!當然隻是暫時的”韓拂衣的這最後一句話說完,等了半天也不見秦十三反應,正在思索著自己下句話該這麼說,秦十三已經驚駭的抬起右手,指著韓拂衣,口中“你你”的道了幾聲後,想及韓拂衣目光深遠機智無雙(秦酒保的目光鄙薄),但是在這種大事上定時不會開玩笑的。頓時按下了不信之意,靜靜的立著,等著聽韓拂衣的下文。
韓拂衣撇到秦十三變換不定的臉色,心中一定,故作高深的一笑,“正好我有位遠房親戚,這個,那個”本想扮下高深的韓拂衣想了半天,如今小二身份的自己,貌似沒有任何和王府搭上關係的可能,一時間吭吭哧哧的說不話來。
這個時候,一聲猶如銀鈴的笑聲從房門外傳來,聞之後的秦十三便如同饑色的公豬般爬在了紙窗前,將頭一低,眼眶猶如精確計算般的印上,不知捅破了多久的窗紙上。放眼望去,依稀看到一抹熟悉的妖嬈身影。色與魂授的秦十三,將韓拂衣當做透明般的嘴角口水滴答滴答的淋漓而下。
秦十三無比猥瑣的身後,韓拂衣絲毫沒有被打擊到的扶了下胸口:看來以後這牛皮還是不要亂吹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把自己陷進去了,這次幸好有威武的小鳳姐救我。
片刻之後,秦十三眼中滿是知足的抬起頭來,豪爽不已的隨意扯出長袖將嘴角的晶瑩水漬擦了個大概,再次看到韓拂衣時,方才有種不好意思的憨憨一笑,故作不在意的解釋一通,“小鳳每到這個時候都要去劉氏哪裏道安,一千多個日月,老秦也就這點時間能夠好好的看上那麼一看。哎”解釋的最後也不忘催促下身前的賢弟何年何月,方才能讓老哥哥得償所望,那個得償所望(星爺標準的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