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傲飛很是疑惑地看了看房間中的家具擺設,很是規整,犄角旮旯也沒有什麼髒亂差的情況,他轉頭看向了二嬸,苦笑著問道:“二嬸,家裏這不是挺幹淨的麼?我可是每隔一天都會打掃一遍衛生,可是從來都沒有懈怠過。”
“我呸,說的怪好,我怎麼沒看出來,你看看那牆上畫的是什麼,我家好好地白牆,你怎麼能在上麵畫畫兒呢。”她踩著高跟鞋嗒嗒嗒嗒地往牆邊走,指著上麵畫的小人兒道,“你看看你,你要是個大藝術家吧,畫了就畫了,你看看你畫的什麼東西。”
邢傲飛看了看就在牆麵上,一個用黑色簽字筆畫的詭異小人兒正咧著嘴朝他們笑。
“二嬸,這個是我堂弟畫的,您忘了麼?我來的時候就有了,當初您還在我爺我爸他們麵前誇耀堂弟有藝術細胞呢。”邢傲飛很是無語,對於這個畫,他可是記憶猶新,那是十幾年前過年的時候,自己和父親一起到各家串親戚,當時記得自家的經濟條件似乎還蠻好的。
而二伯家則是一貧如洗,大伯和自己家沒少幫襯二伯家,之後自家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徹底沒落,而二伯他們家的條件卻好了起來。所謂風水輪流轉,如是也。
當時的二嬸對於自家還是非常諂媚的,當初的自己還不明白為何會那樣,還以為二嬸對自家喜歡才會如此。直到如今,才明白,家裏沒落的時候,連原本全心全意幫助的人,都會將你當做要飯的看待。
自己還記得那個過年的時候,二嬸他們住在這個破舊的房子中,招待大伯和自家,堂弟在牆上畫出了這個小人,二嬸還說自己兒子有著畫畫的天賦,將來一定可以成個畫家。卻沒想到,到了現在,她卻倒打一耙,說是自己畫的。
二嬸聽到後,臉色微微一變,這才想起,當初是有這麼一件事情。她臉色一正,強詞奪理道:“我當然知道了,但是你住在我們家,幫我們整理一下衛生又能怎麼樣?你都不能找個人將家裏的的牆刷一下麼?”
邢傲飛徹底愣住了,他實在沒有想到,二嬸竟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但是所謂寄人籬下,邢傲飛也隻能這麼認了。
“成,二嬸,明天我就找人把表弟畫的藝術品給刷了,您看成不?”邢傲飛也是無奈,心道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一直這麼下去也確實不是個事兒,看來隻要醫院開始發獎金,自己必須盡快離開。
“我跟你說,邢傲飛,雖說你住在二嬸家,二嬸讓你掏了租金,但是比起附近的人家,你掏的算是少的,這家二嬸將來還準備出租出去,你可不能用垃圾油漆啊,聽見沒。至少得是立邦的。”二嬸一副給了邢傲飛便宜的模樣,“我也提前替你算了,用立邦漆給這個房子刷了,還環保,還幹淨,也就一千塊錢,就這麼定了啊。明天我來看著你給刷刷漆。”
一千塊,邢傲飛歎了口氣,點了點頭道:“成,二嬸明天您來看著成不?”自己的工資才多少,看來接下來要吃糠咽菜了。
“哎,他家二嬸子,我聽這話都不愛聽了。”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是鄰居家的阿姨,一向照顧邢傲飛。她家叔叔經常出差,家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邢傲飛都沒少幫忙,故而對於邢傲飛也特別喜愛。再加上自家沒孩子,邢傲飛又格外地懂事,於是就將邢傲飛當做了自家孩子看待。
“人家傲飛跟你家關係也不算遠,你們本身收人家的租金就比別人家貴不少,大家都是六七百,你愣是收一千就不說了。幹嘛,你們兒子在牆上亂寫亂畫,讓人家傲飛給你們刷漆,你們像當長輩的人麼?”謝阿姨打抱不平說道。
二嬸指著謝阿姨就罵道:“你個姓謝的,我們家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管了,你別在這兒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你個守活寡的是不是覺得這小子年輕力壯的,你懂了壞心思,我跟你說,你就白瞎了你的心吧。回來,看你老公怎麼收拾你!”
“你怎麼說話的,還要臉不要臉了,不就是掙了點破錢麼?人家邢傲飛家當初是怎麼幫你們家的,逢年過節就給你們家送錢,十幾年下來也給了你們家十幾萬了吧,你看看你現在的德行。”謝阿姨怒目橫對,對著二嬸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