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此後的警惕中,白強對士兵們進行了一場及時的軍事知識教育,官兵們對八百米的概念很困惑,直到他轉換成二百四十丈,四百八十步,並用槍瞄準了同樣距離之外的一個目標進行準確打擊以後,大家才恍然大悟,所以,他們更加小心謹慎了。
因為有第一道戰壕設置的障礙,不懼怕日軍的衝鋒,所以,他們隻是隔著適當距離對射。很顯然,日軍的射擊技術戰了上風,中國步兵的傷亡在迅速增加。
“媽的!日本人強啊!”白強每開一槍,獲得一次戰果就高喊一次,憑著他敏銳的感覺,傾聽著天空中飛翔的子彈,偶爾想兩邊看看不斷被爆了頭的步兵兄弟,他就知道,日軍中的特等射手很多。
特等射手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隻有有足夠的子彈來喂養,十個士兵經過一年兩年就能訓練成功,白強自己就是一個這樣的人,不過,作為職業的偵察兵,他的各項要求顯然比普通的步兵更加嚴格,所以,偵察兵一般都是槍王。
使用剛繳獲的日本軍的來複槍,裝備他們遺留的子彈,用來對付敵人,白強心裏有種說不出的爽快。他要求官兵們要善於保護自己,通常不要在一個地方呆太久,長長的戰壕給他們提供了足夠的空間,以閃身騰挪, 不過,他在戰前的提示隻能執行一半,看見同伴倒在血泊之中,不少官兵都嚇蒙了,因為爆頭率比較高,戰士們犧牲時的狀態很悲慘,使剩下的戰士精神上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不過,這是戰亂年代,前義和團戰士都遭受過聯軍的追捕,他們見過無數的兄弟姐妹死在洋鬼子的槍下,心裏承受力也不是特別地脆弱,所以,也沒有出現白強最擔心的士氣崩潰的情景,他最擔心的確實是這樣,因為新兵們在戰場上,一旦勝利則士氣大振,可以成事,一旦失利則往往一哄而散,不可收拾。
傷亡在繼續。子彈在飛翔。
白強的身體微微一震,看到了前麵那個狡詐地埋伏在田野裏的小人影兒猛然一沉就不動了,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第七個!”
這不是好辦法。假如戰士們都是特等射手,都是槍王的話,和敵人對耗是沒有問題的,可是,素質不是一天就能提高的。當白強聽到了身邊大約十米距離的又一名戰士大叫著在地上翻騰時,果斷地開啟了短波通訊。
短波電台向後方呼救。要求坦克兵出擊助戰。
五分鍾以後,隨著一陣轟轟隆隆的巨響,一輛坦克出現在陣地的後方,緊接著,它就在後續戰壕特意留下的通道裏躍出,來到了附近。
因為知道步兵們的素質,作為保險手段,每一個陣地都能及時得到戰術支援。雖然隻有一輛坦克,對提高官兵的士氣,振奮精神,打擊敵人的軍心,都是極為重要的。
坦克車裏,車長田同用望遠鏡觀察著陣地,及時地向車內的炮長和射擊手提供射擊諸元,坦克在他的指揮下,已經暫停了前進,敏銳地,靈活地調整著炮管瞄準的方向和高度。
田同很感謝穿越而來的時候,坦克裏紅外掃描儀器的失靈,要不是的話,他也沒有這麼威風。他們同陣地前沿有一千米的距離,看起來很遠,其實對於坦克的射擊來說,已經是近距離作戰了。根本不用擔心現代戰爭的坦克殺手什麼阿帕奇武裝直升機啦,反坦克地雷啦,88毫米反坦克炮啦,更加重型更加先進的敵方坦克啦,以及什麼穿甲彈,貧鈾彈,甚至雲爆彈,中子彈什麼的,我們的坦克,天下無敵啊!
田同甚至哼起了坦克兵之歌。那種輕鬆和得意,簡直和外出旅遊帶著美酒小蜜開著寶馬大奔的貪官沒有什麼兩樣。就是一個享受。
坦克太少了,有點兒遺憾,要是坦克足夠的話,田同很希望能看到一排排的坦克向著敵人的陣地和人潮衝鋒,把他們徹底碾碎壓榨的快意情景。
“開炮!”在炮塔上的田同下令道。
坦克射擊了。因為距離較遠,使用的是普通炮彈。
帶著巨大的令人發指的呼嘯聲,炮彈砸到了日本軍隊的一個積聚地,盡管他們已經成為散兵線,還是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五個日本士兵飛上了天空,等他們重新回到陣地上時,已經換了人間。
一條裸著尖銳白骨刺的胳膊砸到了指揮官,一個中隊長西鄉久的腦袋上,將他砸成了重傷,於是,驚慌失措的日本官兵急忙從旁邊衝過來,將他抬起來向後麵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