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炎熱,營養不良,紛繁事務的幹擾下,在剛毅等滿清官員的牽扯下,三個師團的整編,包括人員的調配,武器的分發,建製的完善,新軍部機關的組建,情報局的擴大,後勤部門的精簡,一一落到了實處,就連民軍的建設,也大見成效,十數萬的民軍得到了五萬支以上的步槍和相應的彈藥。組成北京區,天津區兩個臨時的行政轄區,分別建立警察機關,巡邏守衛部隊。維持社會經濟秩序,鎮壓街頭流氓的破壞可能。紫禁城等要害地點交給了剛毅等滿清官員來管理維護。袁世凱也急不可耐地在天津頻頻催促第一師的師長段大鵬。要求他將所有的天津軍政事務轉交給他。袁世凱的新軍一部分追隨他到了天津城郊區。
庚子年農曆八月十九日上午九點,陽光明媚,萬裏無雲,熾烈的光芒將天津馬場輝映得一片金黃。中國新軍三個師團外加附屬部隊全部人馬都集中在這裏,接受了軍長政委等新軍高級將領和滿清朝廷代表的剛毅,袁世凱等官員的檢閱,同時,這裏還有一個特殊的客人,德國的凱特林公使,諾大的馬場中間,是整齊有序,威風凜凜的官兵隊列方陣,步兵,騎兵,炮兵,坦克兵,特種兵,醫護保障兵,後勤部隊,全部亮相,荷槍實彈,莊嚴肅穆。遠看過去,是一片灰色的凝固的海浪,近看,是一排排整齊劃一的行列,數萬人的廣場上,居然沒有一個人的聲音,隻有五顏六色的旌旗獵獵,隨風舞蹈。時而,有不安份的戰馬仰望蒼穹,烈烈長嘯。
場外邊緣的一個野炮連十二門大炮對天鳴放各九響,立刻地動山搖,歡呼雷動。中國新軍在天津馬場誓師北征的大會正式開始了。
栗雲龍親自主持了會議,首先請剛毅出來講話,因為剛毅畢竟代表著滿清王朝,代表著皇帝和西太後的無上權力,是形式上中國的最高領袖的代言人。
剛毅有些受寵若驚,在五萬大軍的麵前發表演講,對剛毅來說還是大姑娘上轎第一回,所以,盡管他竭力做出一副莊重威嚴,甚至牛皮哄哄的樣子,政委在旁邊還是看出了,他的步伐走得很不規則,呼吸急促,臉色蒼白,等他站在最前麵高台子上的時候,一步不穩,差一點兒滑倒。
不過,老於官場的剛毅迅速調整了氣勢,開始打著官腔宣讀西太後老佛爺和皇帝給全軍將士的嘉獎電報,以及向東北進軍討伐俄羅斯侵略者的上喻。他字正腔圓地讀完,連抹了兩把老汗時,才注意到,新軍將士居然沒有采用傳統的,正規的跪拜禮,也沒有山呼萬歲,這讓他很不滿意,很尷尬,回頭看著栗雲龍時,卻沒有得到任何反應信息,甚至連歉意都沒有。
雖然中國新軍絕對多數還是維護太後老佛爺和皇帝的,可是,他們更信仰的確實栗雲龍。信仰坦克團的軍官。太後和皇帝是人中最尊貴者,可是,坦克團的軍官們卻被大家看成了活神仙。栗雲龍的話,沒有人反對,即使是對皇帝的禮節。
緊接著,政委出麵講解北上征戰的原因,意義。號召官兵們英勇奮鬥,為國立功。他善於鼓動官兵的情緒,也深知官兵們的心理,所以,他的話把大會推向了高潮。
栗雲龍居中講話,主要從戰略戰術層麵講戰爭的特點,一個核心是,怎樣取得新戰爭的勝利。他講得簡潔生動,條理分明,即使是剛毅和袁世凱都暗暗點頭,覺得他是個人才。
袁世凱很不開心地講了幾句。他最討厭的就是主將們或者高級軍官,在重大會議上的公開演說,認為那象是走卒小販推銷自己的東西。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對中國新軍的前景做了預測和讚美。
凱特林公使隻是列席會議,根本沒有資格發表什麼演說,可是,他很激動,因為德國皇帝給了他正式的駐清公使的任命,他搶到栗雲龍跟前要求說幾句,被嚴詞拒絕了:“你不合適!”
不過,栗雲龍也給官兵們介紹了這個特殊的人物,表示了和德國的外交關係,他毫不慚愧地大放撅詞,說德國人在多次戰役以後,震懾於中國官兵的聲威,已經向中國投靠。所以,中國軍隊這次北伐,絕對不是孤立的。德國人,意大利人,奧匈國,都給予中國很多的配合和支援。
中國官兵的氣勢更加高漲,特別是那些參加軍隊才一兩個月的官兵,他們聽到連此前不可一世的外國人都站到了中國的一邊時,興奮得難以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