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碰到了這樣倒黴的事情,王智連長應該很沮喪的,非常痛苦的,事實上卻相反,他很得意,很快活,見了人就臭美,壓抑不住內心的賊興吹噓自己如何如何英勇無敵,對某些不堪的細節,也侃侃而談,視為輝煌的閱曆。
素質,剛從地地道道農民轉變過來的新軍官兵的素質亟待提高啊。
虧了那些個被捕獲的俄羅斯婦女了,先鋒團要求將這些人送往江岸對麵,可是,又怕幹擾了整個渡江的計劃,隻能擱淺一段時間,等後來渡江以後,俄羅斯人跑光了,她們隻能被留在中國新軍的部隊中,暫時做了衛生兵,為官兵提供家政服務。再後來,她們毫無例外地被婚姻關係融合進入了新軍的家屬係列。
第二天,先鋒團的團長漢可,也就是此前一年的一個小小戰士,現在已經神奇地升空,成為一個中級軍官了,一個人隻要勇敢,不怕死,在戰爭年代,除非運氣太壞掛得太早,一般都應該有好的歸屬。新軍部隊大整編時,他從段大鵬師團轉移到了徐竹師團,又被派遣為先鋒軍,他感到了莫大的榮幸,中午時分,就帶領先鋒營的一個連隊,乘坐匆忙編製起來的木筏渡江了。
“團長,您就不要過去了,我們第一波去吧。”營長擔心地說。
“怕什麼?這黑龍江裏還有大老鱉吃人啊?”漢可笑嘻嘻地跳上了木排,但見江岸一大片木排,大小船隻,很震撼。
“第一波渡江,畢竟有危險啊。”
“王智連長不是說了,俄羅斯人根本就沒有任何防範措施嗎?他們還端掉了敵人的堡壘和駐軍,要是不乘勝前進,就太可惜了。”
第一波渡江的部隊有一百五十餘人,駕駛十艘渡船,二十個木排,外加五十名船員,從江麵上看起來,也很有氣勢。
在途中,唯一的麻煩是一個大木排捆綁的繩索斷了一根,造成了險情,好在戰士們努力,漁民出身的船員能耐,終於化險為夷,有驚無險地通過了。
渡過江岸的先頭連隊,迅速占領了周圍的一大片地區,然後,放船員回去,運載更多的官兵。
事情突然出了意外。
一隊俄國騎兵猛然間出現在漢可的望遠鏡子視野裏,騎兵的數量之多,令人費解。
“俄國人來了,立刻準備戰鬥!”
一個連的部隊展開了散兵線,呈現半環的扇麵姿態,八挺馬克沁機槍架起來,子彈帆布帶壓上,射擊手和助手嚴陣以待,其他步兵則手持衝鋒槍,打開了機頭,等待著敵人的進攻。
三百多名俄國騎兵是最先趕到江岸渡口邊的,他們竟然就是歐洲部分抽調東來的謝戈列夫大將帶領的部隊,大將率領一部分主力自鐵路開向海參崴,其餘部隊則分路進擊,加強邊境地區,恰巧的是,這一天,其先頭部隊部隊抵達了黑河附近。
王智連長被修理的原因還有一條就是,偵察不細膩,忽視了敵人騎兵主力到來的重大隱患。也正因為此,被狠狠處理的王連長沒有了任何懊惱之處。
俄軍沿著黑龍江向下遊巡視,很快就發現了這裏的異常,立刻怪叫著向這裏殺來,騎兵的鐵蹄踐踏著幹硬的石質土地,也迅速地席卷了江岸邊的沙灘軟泥,沒有灰塵揚起,但是,他們的氣勢照樣非常驚人,騎兵的速度和矯健的姿態,前赴後繼,勇往直前的精神,比其真正的打擊力更加有威脅。
好幾個新增加的中國士兵是第一次登上對俄的主戰場,他們麵色蒼白,嘴唇各各顫抖,好象寒冬臘月被塞了一嘴冰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