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傻了?難道清國的猴子就真的那麼可怕嗎?”芳子正心急如焚,見他突然停手,那種欲罷不能的痛苦令她憤怒:“難道我奉獻出了自己,還不能輕輕地比喻一個問題?”
佐藤恍然大悟似的搖晃腦袋:“對不起,不是這個,不是,我忽然想到,今天小姐要我給她帶的書籍沒有帶來。是俄羅斯人的書!”
“你個小壞蛋,一麵吃著鍋裏的還想著碗裏的!真是壞透了!不過,我就是喜歡你!你實在是太壞了!”一麵說著,芳子夫人就迅速將還殘餘的衣物褪去,伸手抓住了佐藤的領帶,迅速地解著。
佐藤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將她抱起來,兩人緊緊地擁抱。
“駕!”耳朵完全聾了的馬車夫得意洋洋地怒吼一聲,調整了馬車的方向,那匹純種的東洋小馬努力地揚了揚頸項上的鬃鬣,很溫順地向著新的方向疾馳。
西蹄紛飛中,小馬的耳朵裏聽到了一聲很低沉很壓抑的什麼聲音,但是,那顯然是人類的,它難以理解。它隻看見,前麵潔淨的道路,還有花花綠綠的人群。隻要能夠回到熟悉的院落裏,它就能夠吃到鮮美的青草和豐厚的大麥料了,啊,實在是太美了。當然,它的心思,絕對想不到,在馬車上,人類做著比吃到青草和大麥料更美的事情,可惜,這匹被騸過的小馬駒,這一輩子就甭想再體會那一種刻骨銘心了。
在一座豪華到令人發指,絕對出乎一般人意料。更讓周圍的環境裏那些自以為的新洋式樣的樓房和日本古典式的精美建築相形見拙,自慚形穢的宅子裏,馬車停了下來。
寬大的門麵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是純粹大理石構件,很象中國人的牌坊,還有很寬闊的空地,可以停車馬。裏麵一叢叢別致的建築,都是佐藤所沒有見過的,老實說,這是他第一次來這裏。
一級級高高的階梯,從腳下向上攀登般地延伸著,給人朝聖的顫栗和虔誠感。莊嚴重大的建築,讓每一個來到這裏的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了卑微感,對待這裏的主人也產生了敬畏。
在牌樓的上麵,用中國古體隸書刻寫著三個大字:三井家。
“呀,是你!佐藤君!你怎麼會在這兒?”在數輛馬車的旁邊,正在等待著三井家接待的人群裏,有人擁擠出來,不太顧忌周圍的場合和人們的關注。他熱情洋溢的臉上,有著難以置信的神情。
“三木老師?您也在?”
“是啊,佐藤君!我是應三井家主邀請,前來商談關於在金融方麵投資和清理積帳問題的,你呢?是不是想來這裏見識下?你和她,這位夫人?”三木教授遲疑著:“不是芳子夫人嗎?”
“是我,教授!”顯然,芳子和三木教授還認識,她那端莊的儀態,優美的臉龐,讓三木教授的眼睛在那裏停滯了好幾秒鍾,然後才驚慌失措般地搖晃了幾下,以抵禦那種誘惑。“歡迎您啊。要不是家主讓我去接佐藤君,也就是您的得意弟子,我可能就直接去接您了!”
“哦,太好了,太好了!謝謝,謝謝!走吧,我們到那裏等一下,三井家族實在是太興旺了,門前簡直就是車水馬龍!車水馬龍!”三木教授的眼睛,裝作不經意地,再一次窺探了下芳子夫人的眼睛,然後迅速地滑到了她雪白的頸下,一直到了胸前拉低了的地方,那裏有些褶子,好象花蕾的立體感,將下麵微微地,逐漸墳起的丘陵襯托得令人簡直垂涎欲滴。
“好吧,教授,您就在這兒等待吧,”芳子夫人已經能夠敏感到教授那種眼光的熱度,卻沒有計較,好象這種遭遇,在她已經習慣了。“佐藤君,你跟隨著我來,快些,小心耽誤了事情家主會責怪我的。哦,三木君,這是小太郎先生交代的事情,我不得不先走了!”
“請請請!”山木教授酸酸地盯著她,一百二十度的鞠躬,“沙揚那拉。”
於是,佐藤笑笑,向教授告別,害得教授,還有許多的拜訪者和被邀請者都莫名其妙,麵麵相覷:“他誰呀?怎麼就不經等待直接進去了?”
“青年才俊!”三木教授從遲疑和恍惚中緩過神來,得意地說:“我的學生!”
走進了豪華的莊園,馬車又轉了幾道彎兒,才見到了一名女侍:“芳子夫人,小姐正在發脾氣呢,問您為什麼這樣遲疑!”
“哦,知道了!”芳子回頭對著佐藤微微一笑,充滿了愛意和俏皮,還有一種遊戲後的得意。
馬車迅速向旁邊閃去,芳子引著佐藤向一條走廊上轉去。前麵,是那名喋喋不休的女侍:“快,小姐要生氣了!她的脾氣您是知道的,誰也管不了,除非是家主,除非是少家主,”
芳子夫人冷笑一聲:“佐子,不要嚇唬我了,今天,我就帶了一個人來,她一定能夠管得了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