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很小,又不複雜,很快便刻好了,冷爵又照顧了她幾日,等到她背後彼岸花完全愈合,他抱著她回到了那片火紅的彼岸花叢中,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了花叢中。
冷爵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出生的,隻是把兩人相遇的那天當成了她出生日期寫在了紙上,又在旁寫上了丫頭兩個字,那是他給她取的名字···
她躺在火紅的花叢中,沒有哭,沒有鬧,一雙仿佛能看透人靈魂的雙眸,靜靜的看著他,是那麼的幹淨,透徹,有著三分絕望,三分責怪,三分祈求,和一份淡淡的不舍。
冷爵看著她,低頭吻上了她有著靈氣眉心,她伸出手緊緊攥著他的手指,嘴唇中發出嬰兒般的童聲,仿佛祈求他不要丟下她,不要···
最終他閉上了雙眸,抽出了自己手指,轉身那一刻,她哭了,哭的是那般淒涼,那般絕望。
冷爵自從懂事以來從未哭過,可是在轉身那一刻,他眼角滑下淚,他小小的背挺得筆直,兩隻小手緊緊我成了拳頭,一步一步向著遠處走去。
背後嬰兒的啼哭聲如一把鋒利的尖刀,不斷刺痛著他的心口。
那是冷爵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心疼。
他躲在遠處的大樹後,眼眶通紅,看著彼岸花叢中哭泣的她,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過了多久,終於一個身黑衣女子出現在花叢中,女子抱起了她,看了看小紙條,蹙了蹙眉,便抱著她遠去。
她的哭聲依然沒有停,冷爵看著,他幾次想上前去抱過她,想告訴她,他會永遠在她身邊,可是他知道她留在他身邊隻有無窮的痛苦,甚至是和他一樣接受別人異樣的眼光,他不準,她在她心裏是那麼純潔,她需要更好的生活。
後來因為冷子臣的緣故,他要照顧弟弟,他便再也沒有去找過她,她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可是隻有冷爵知道,她被他藏在心底的最深處。
他後悔過,無助過,迷茫過。
後來因為經濟問題,冷爵的媽媽便帶著他遠離了那片彼岸花,當時隻有七歲的冷爵根本無法判斷,自己身處何處,直到他十四歲那年,原本就殘缺不全的家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彼變化……
子臣七歲的時候,他再次想起了那一抹紅色的聲音,他找了那片彼岸花叢,彼岸花開的紅火,可是卻沒有了她的影子,冷爵找到了七年前她躺過的那個地方,他蹲下了身子,用自己嘴唇感受著她的氣息。
突然頭頂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
“大哥哥,你在幹什麼?”
一個身著白色吊帶裙的女孩映入了他的眼眶,她頭發略短,五官精致迷人,皮膚細膩,紅唇微微嘟起,趴在樹上,低頭睜著一雙清澈見底的雙眸,好奇的看著他奇怪的動作。
冷爵看著她,心中莫名一緊,有些尷尬,立即從地上起身,落荒而逃。
“丫頭回去了——!”
遠處一個女子對著樹上的小女孩喊了一聲。
正是那一聲讓冷爵後背一僵,他發現自己全身顫抖著,腳下的步子很重,張了張嘴,可是卻不知道說什麼,他緩緩轉身,便見到小女孩飛快的從樹上跳下,轉身向著女子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