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簡琦緣睡得很沉,她幾乎忘記了,她是如何回到的彼岸別墅。
一道金光透過紫色窗紗照射了進來,簡琦緣這才發覺,外麵的天已經亮了,昨夜的雪已經停了,萬物包裹著銀裝。
眼角還掛著濕痕,淚水打濕了紫色枕套。
“簡小姐。”
幾個女傭推開門快步走了進來。
簡琦緣伸手按了按太陽穴,沙啞著聲音開口,“我沒事,你們出去吧!”
“是!”幾個女傭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雖然全身還是沒有多少力氣,但是簡琦緣明顯感覺到比起昨晚上好了很多,身上也沒有昨晚那麼燙了。
她洗了一個澡,給自己化了一個淡妝,這才拉開了臥室的房門,頭頂奢華的琉璃燈發出刺眼的光芒,卻沒有一絲溫度,整個別墅很靜,靜的似乎沒有一絲人氣,外麵隱隱可以看到黑衣人的身影。
簡琦緣並沒有下樓,而是去了冷爵在三樓的書房。
推開沉重的房門,首先引入眼眶的是冷爵書桌後麵牆壁上的相框,相框裏麵鑲嵌著的並不是照片,而是一張長方形淡粉色紙張,紙張正上方印著一個聖神古老的教堂,周圍印著玫瑰和愛爾蘭國花三葉草,紙張中間是她和冷爵的名字。
這是她和冷爵的結婚證書,隻是……這是一張無效的結婚證書!
當時冷爵讓黑鷹把這張結婚證書送回海城,簡琦緣並沒有想到,他會讓人鑲入相框掛在書房。
相框是矜貴的咖啡色,讓這張原本法律並不怎麼認可的結婚證顯得有些神聖。
簡琦緣的手指從結婚證書上劃過,靜靜看著這張薄薄的紙張。
100年,一個美好的百年契約,一個一百年的預定,這個約定有著一個美好的誓言:隻有死亡讓我們分開。
“咣咣!”敲門聲響起。
簡琦緣回頭,便見到左冰雙手環胸,斜斜地靠在門框上,眯眼看著她,“你還好嘛?”
今天的左冰退去了以往隨性灑脫的身影,穿著一件黑色西裝,內襯白色襯衣,並沒有係領帶,一頭短發明顯修剪過,下巴的胡茬也不見了蹤影,雙眸中沒有了原本光亮,變得越發的漆黑深沉。
“左大哥!”簡琦緣回頭先是淺笑著打了聲招呼,隨後開口,“已經沒事了!”
左冰見到簡琦緣果然好了很多,這才鬆了一口氣,“你昨晚發燒到39°,連藥都喂不進去,要不是顧忌你的身份,我差點就送你去醫院了!”
“已經不燒了。”簡琦緣抬手試了試體溫,隨後想起什麼,抬頭看向了靠在門框的左冰,“對了,新聞發布會什麼時候開始?”
左冰並沒有回答簡琦緣的問題,而是自顧的開口道,“昨晚你發燒到39°,吃不進去藥,隻能讓女傭給你物理降溫,直到後半夜你才退燒。”
對於昨晚的記憶簡琦緣很模糊,她記得她下了飛機上了車,後麵發生了什麼有些記不清了,隱隱記得有人在床邊說話的聲音,當時她想要開口,可是眼皮很沉,她努力了好幾次,都沒能睜開雙眼,後麵便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好很多了。”簡琦緣看著左冰笑了笑。
靜靜看了簡琦緣半響,左冰這才抬步走過去,坐在冷爵書桌前,斜靠在椅子上,緩緩抬眸,“你真的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