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裏聽了這麼久,也夠了,現在老太太都來了,沈寧知道她該出去了,雖然知道寧氏不會吃虧,但隻要有一點可能,她都不會放任不管!
“老太太這是說的什麼話?您是老太太,母親怎會不將您放在眼裏?老太太這般說可是折煞母親了。”沈寧在碧荷的攙扶下走了出來,隻披了件白色披風,臉色蒼白,襯得她更是嬌弱無力,一看就是大病初醒的樣子!
“寧姐兒說的是,這話老太太以後可不得亂說了,傳出去媳婦還怎麼做人啊。”寧氏心裏不屑,不過一個繼婆婆而已,又不是她的正經婆婆,還敢和她擺架子?
“那你讓人將六丫頭放了,她是國公府姑娘,被打了板子傳出去像什麼樣子?”
楊老太太也不管沈寧和寧氏的明嘲暗諷,隻想先讓把人救下再說,沒見著這六姑娘褲子都染血了嘛,再打下去怕是不好了。
聽了老太太的話,沈寧差點笑了出來,這老太太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不會看事的本事一流啊。
寧氏沒理楊老太太,淡淡的說,“老太太此言差矣,這六姑娘小小年紀心思就如此惡毒,若是不好好教,長大以後那還得了啊?”
“才打了五板子?這可怎麼夠?再加五大板。”寧氏吩咐道,行刑的粗使婆子想也不想又加了五大板,這可是實打實的板子,六姑娘這下真的是要疼暈過去了。
“你!你敢忤逆我?!”楊老太太怒道,仿佛隻要她發怒,這寧氏就會怕了她一樣,“寧丫頭,六丫頭是你妹妹,你也要眼睜睜的看著她被這個惡婦打死?”
楊老太太這話說的著實難聽,明罵寧氏是惡婦,不容府中庶女,若是傳出去,寧氏怕是沒臉見人了,這忤逆長輩一出,說不定還得受皇帝斥責。
寧氏氣的正要發作,被沈寧用眼神製止了,隻見沈寧走到楊老太太麵前,恭敬的福了福身,“老太太容稟,並不是母親惡毒容不下六妹妹,母親也不是要忤逆長輩,隻是六妹妹做的實在太過了,她竟……她竟想害了孫女性命!”
“孫女自認對妹妹都愛護有加,可不想,前幾日六妹妹向孫女討要那隻蝴蝶流蘇步搖,因是外祖母送的生辰禮物,孫女便沒給,可孫女也讓六妹妹再行挑選其他的東西,六妹妹不肯,孫女不過是說了她兩句,她竟然懷恨在心,雖然六妹妹才十歲,她還小,可是也不能這般不顧姐妹之情啊。”
沈寧含淚訴說,配上她那副弱不禁風的身子,一看就是受了委屈的模樣,讓人見著憐惜。
聽了沈寧這般解釋,楊老太太和沈月梅姨娘氣的要吐幾口老血,什麼叫討要步搖不得便懷恨在心、害人性命?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
而讓楊老太太更是惱恨,這左一個老太太、右一個老太太,不是在提醒她楊氏不過是個沒有誥命的繼室?
她確定這是在解釋而不是在膈應人?
然而不等楊老太太說話,沈寧又繼續說,“老太太安心,母親身為一品誥命夫人,國公府主母,最是公正不過的,不過是教導府中庶女為人處世,這也是六妹妹的福氣,母親有分寸,定不會不會傷害六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