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東整個上午都在高度關注著自己的手機。每一次手機響起他的心裏就油然而生出一片希望，無論他當時正在幹什麼都會迅速接起手機。可是，一上午，手機響起了無數次，卻沒有一次，是他期盼的電話。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他走出公司，鑽進小奧拓準備開車去材料市場轉轉，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號碼，心頓時狂跳不已，手心居然開始冒汗。
“媽......”他咽了口口水，覺得嗓子有些幹啞起來。
“林東啊，我和可凡說了一早上加一中午，她總算同意今晚和你一起去吃飯了......”
“真的嗎？”林東興奮得幾乎要跳下車了：“媽，謝謝你了太謝謝你了！我以後......我以後一定好好的，不讓你生氣不讓你擔心。”
“嗬嗬，媽生氣倒是沒有，擔心是有的，這些話你還是和可凡說吧。她隻是答應和你去吃飯，以後怎麼樣，要靠你們自己去努力。”
“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接完電話，林東索性跳下車，三步並作兩步地回到自己辦公室，關上門，開始給可凡打電話。
可凡的語氣依然冷冷地，但顯然，話語縫隙裏有了些許不易覺察地鬆動，最後，架不住林東的軟磨硬泡，答應了林東要求去她公司接她吃晚飯的要求。
快九點的時候，林東、葉可凡和一對中年夫婦一起從麗晶大飯店裏走了出來。
“好，那我們就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中年夫婦和林東他們各自握手、微笑著揮手告別後，各自上了自己的車。
一上車，可凡臉上的笑容就倏然不見，她靜靜地坐在後排，麵無表情地看著窗外。
林東把車開得很慢很慢，不時地，偷偷地從後視鏡裏看看可凡。
“可凡，”他終於小心翼翼地開了口：“你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可凡將目光從窗外收了回來：“你開快點吧。媽一個人在家帶點點到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哦。好的。”可凡的語氣聽起來柔和了不少，林東不禁精神大振，加大了腳下的油門。
“剛剛......何總提的那個意見你怎麼想。”見可凡半天沒說話臉上也沒什麼不悅地表情，林東又開始小心翼翼地問。
“什麼意見？”
“就是公司外帳放在外麵請人代做，做內帳的會計和管錢的出納我們這邊和他們那邊各出一個人。你覺得怎麼樣？”
“這個，應該算是比較公平合適的吧。”可凡淡淡地答了一句：“畢竟你們是初次合作，錢和帳分開，相互製約相互監督也是需要的。”
“何總曾經和我提過......他老婆文化水平低隻能管管錢什麼的，所以以後他老婆就來公司做出納。會計，要我們這邊出......”林東邊說邊從後視鏡裏觀察著可凡的臉色。
“可凡，要不......你辭職吧！會計你來做！”
這句話一出口，再看看可凡的臉色，林東就知道自己捅馬蜂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