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血果,四去其二,張炎與欲星移二人,站在陷地坑邊緣,不遠處,便是其他幾個頂級宗門的天驕弟子。
所有的目光,在這刻,都集中在這對師兄弟身上,十來道若隱若現的氣機,始終徘徊在周圍,無聲的沉重、壓抑,在每個人的心頭浮現。
太一與東方殺兩人,早在王旭天出手之時,欲星移便讓他們離去了,接下來是一場凶險的爭鬥,他二人有傷在身,再停留下去,怕是隻有隕滅一途了。
張炎神色凝重,與欲星移對視一眼,輕輕的道:“等下,第三枚異果成熟,便由你采摘吧!”
嗯?
欲星移一愣,觀察著張炎的神色,看不出絲毫的虛情假意,他沉默一下,最終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的矯情。
周遭眾人,皆是色變,修為到了這個地步,誰不是耳聰目明,百丈之內,蚊蟲落地可聞?張炎的話雖然輕,但眾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立時,氣氛凝重起來。
有人騷動,似乎意圖聯合,但又有人猶豫,沒有人齊心,畢竟,張炎二人,也非是弱手。
輕輕歎息一聲,張炎盤膝坐下,微微垂目,定心養神,黑色古劍立在身前,古樸中透著肅殺之氣。
允諾將第三枚異果讓給欲星移,自然非是所謂的同門情誼。有仇報仇,有恩報恩,張炎的性格,速來分明。
先前,欲星移在他落難之時,曾對他伸出援手,現在他也不介意,還上這份人情,欲星移心中也是明白,所以並未曾拒絕。
少頃,血色珊瑚樹上,又一枚造化血果成熟,陰暗混沌的劫雲再度生變,轟隆雷霆劈下。
仿佛開天辟地一般,無盡怒雷傾斜,最終彙聚在造化血果上,成為它成熟的最後催化劑。
時光流逝,幾乎是毫無預兆的,先前還如天河決堤般傾斜的怒雷浪潮,驟然消止。
濃鬱香氣散逸,讓人渾身毛孔舒散,造化血果搖顫,光華流動間,晃晃悠悠的,自血色珊瑚樹上脫落,隨風降落。
欲星移負手站立在陷地坑邊上,在造化血果脫落的瞬間,隻見他大袖一甩,一股沛然吸力湧出,那造化血果,便似驚鴻一般,劃破虛空,落入了他的手中。
張炎抬眼稍稍看了看,果子晶瑩,通體血紅一片,籠罩著一層辨不明顏色的光輝,似乎有著靈性一般。
果實到手,欲星移抬腳便走,沒有再看張炎一眼,隻是衣袖搖擺間,一隻白玉瓷瓶,若有意似無心,遺落在張炎的麵前。
造化血果成熟的刹那,不遠處的人都蠢蠢欲動,身上氣機流傳晦澀,起伏不定,但最終還是沒有出手,看著欲星移帶著那枚異果駕雲遠去。
性格焦躁的修者,沒有死在殺陣中,也早在隨後的徐妙音與王旭天兩人的殺戮中隕滅,現在還存活著,沒有受多大傷勢的人,都可謂是極端能隱忍之輩,才能在這最後還站著。
麵對張炎與欲星移兩人,這群人都自覺難以討得好去,即便能勝,也不知最後的得益者將會是誰。
正是在這般詭異的心思下,第三枚造化血果,詭異的沒有人出手,都默認是欲星移得手。
但如果欲星移不知足,得了機緣之後,還停留在此,要跟張炎聯手。取得最後的那枚造化血果的話。
那毫無疑問,當自己得到機緣的希望渺茫時,所有的人都會毫不猶豫的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