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一幕使得車內先前的嘈雜立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唯一還縈繞在眾人耳畔的隻剩下了那名小弟口中痛苦的哼哼聲,此時他整個手腕都是被洞穿,鮮血就像是一股紅線一樣射出,也正是這樣血腥的一幕壓停了所有人的聲音。
車內的人並不是那些二流的小混混,也都不是慫貨,流點血什麼的他們都不怕,別說這個小弟的手被一根銀針此時洞穿了,就算是他的胳膊被砍了下來,這裏的人或許也不會露出此時這種震撼的表情的——他們真正震撼的說不出來話的原因是因為他們沒有瞧見是何方神聖出的手!除了那個小弟和司機之外,六雙眼睛接下來又全都落在了愜意的倚在後排的洛白臉上,在車內這個封閉的空間裏,唯一能出手的也就隻有這個從一開始便淡定的可怕的小子了!
“你……你他……媽的,是不是你動手傷的老子……”
那個被刺穿了手腕的小弟雙眼疼的通紅,紅了眼的他條件反射似的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向了洛白,其餘六人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而在這時,六人又是聽到了一聲冷笑,接著砰的一聲,那個手持匕首的小弟已經翻著白眼撞在了車廂上,口中不斷的吐著粘稠的混合物。
六人再次一驚,這一次他們雖然沒有看到那個少年如何出的手,但是卻清晰的見到他的身形的確是快速的晃動了一下,除了那個開車的之外,這六人都是回過身去抄起懷中的家夥虎視眈眈的望著最後麵的洛白,坐在洛白另一側的那個小弟驚慌之下抄家夥的時候也是被洛白不知道用什麼手段給擊昏了過去,此時對方除了司機也就隻剩下了五人而已。
“其實你們完全不用這麼緊張,你們的任務隻不過是把我送到那個支使你們的人手中罷了,當然,如果你們想對我動手,那就和我兩邊的這兩個家夥一樣。”
洛白一如先前的語氣,波瀾不驚的說道。
那五人聞言身軀顫了一下,一時間竟是怎嘛樣也提不起自己往日的熱血了,副駕駛上領頭的那個中年人看了一眼倒在洛白一側的那個小弟一眼,那個小弟還在抽搐,顯然是受傷不輕,而這種情況還是在自己這些人都看不到怎麼出手的前提下發生的,中年人此時再傻也知道自己這些人都被這個扮豬吃老虎的小子給騙了,此時若是自己幾人再與其發生衝突,恐怕下場不會好到哪兒去,不如將他帶到目的地,到時候自己人多,再擒他也不遲。這般想後,衝著其餘幾人擺了擺手便是不再衝突。
洛白自始至終都沒有去摘下自己眼睛上蒙著的那塊布,但是卻仿佛將一切都看在了眼裏,這些人不再鬧騰洛白也懶得再吱聲。
又過了十幾分鍾後,車子的速度終於是降了下來,在洛白的吩咐下,那個領頭人才敢押著洛白下了車,車上的其他人也都下來跟著,林虎羽被押在洛白一旁,被驅趕著,朝麵前的這處院落大門裏走去。
雖然洛白和林虎羽被蒙著眼睛,但是二人都是知道這個院子還真是不一般的大,徑直走了足足四五分鍾才走進了屋內,然後又爬了一個螺旋的木樓梯,來到了二樓,這時才有人上前把洛白和林虎羽眼睛上蒙著的布給摘下,兩個守在樓梯口的黑衣人將洛白二人往裏一推,又擺了擺手將那個負責抓洛白二人的領頭的中年人打發下樓。
從黑暗中突然見了光明,洛白二人雙眼都是一眯,而後向前望去。
麵前是一個比較大的空間,四麵都是白色的牆壁,牆壁上掛著一些附庸風雅的詩詞書畫,棕色的木頭地板被擦得鋥亮都能照出人影來。而在正對著二人的地方,分排站著至少四十多個人,四十多人分站在左右兩側,統一黑色西裝,在這個地方倒也不顯得擁擠。而在中間的位置上,大馬金刀的坐著一個中年人,中年人麵相算不上那種凶戾,但是或許是常年混跡江湖的原因,他的眼睛中會不自覺的乍現出一絲絲的狠辣。在中年人的身後站著一個年輕人,年輕人二十來歲,模樣乍一看與他身前坐著的中年人有幾分相似,不過與中年人臉上的沉穩不同,年輕人在望向洛白和林虎羽的時候臉上會不覺的劃過濃濃的高高在上的神情。
“高光光!”
林虎羽一下子就與這個高傲的年輕人對上了眼,拳頭立馬就攥了起來。而洛白聽到林虎羽這咬牙切齒的聲音後也是頗為好奇的打量了那個叫高光光的年輕人一眼,這個高光光的一些光榮事跡他也聽收容所的那些小弟弟妹妹講了,可謂是個無惡不作的混小子,不過對於一個這樣成不了氣候的人,洛白是一點都不會放在眼裏的。目光雲淡風輕的從高光光身上移開,洛白更有興趣的在高光光身前的這個中年人身上打量了幾眼。中年人既然能夠坐在高光光身前,那麼他的身份自然是不言而喻了,也就隻有高光光的父親,雄鷹幫的老大高治才有這資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