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正心煩意亂的時候,忽然聽見了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他的心,立刻懸了起來!
敲門聲越來越大,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地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走出臥室,來到院門前打開了院門。
而打開院門的一瞬間,他不由得渾身一顫——
一個他最不想看見的人,正冷冷地盯著他!
“李院長,你好。”那個人嘴裏著“你好”,臉上的表情卻讓他不寒而栗。
李忠國好不容易穩住心神,嘴邊擠出了幾分笑意:“呃,是林警官,樸上校。你們好,來,屋裏坐!”
一邊,李忠國一邊擺出了一副殷勤的姿態,帶著林雷和樸太元走進了院子。
然而就在他想要往臥室走去的時候,後麵的林雷卻冷冷地了一句:“李院長,我們就在這裏聊聊吧!”
李忠國停下了腳步,他回頭看了林雷一眼,笑著道:“林警官想來了解點什麼情況?”
林雷眼睛死死地盯著李忠國,一字一句地道:“當然是來了解一下,殺害崔順花的凶手,到底是如何作案的?”
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然而李忠國卻一副聽不懂的樣子,繼續笑著道:“凶手如何作案,我怎麼會知道呢?唔,不要緊,我們可以分析分析,沒準真能抓住真凶。”
林雷一聽這話,就知道李忠國是個老油條了。
沉默片刻之後,林雷忽然不再看李忠國,而是轉頭對樸太元道:“樸上校,這個案子有很多反常的地方,似乎根本解釋不通。然而你若是換個思維方式,那麼一切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釋。”
“換個思維方式?”樸太元一邊琢磨這話,一邊偷偷地打量了一番李忠國,最終還是眉頭緊鎖。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來,淡淡地道:“凶手為什麼不將崔順花帶到偏僻無人的地方去實施犯罪行為,而要在廁所作案,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隻不過一般人容易受到慣性思維的影響。”
樸太元立刻瞪圓了眼睛,摸了摸鼻子:“林警官,你是慣性思維?”
林雷微微頷首,忽然又扭頭看了李忠國一眼,而後冷冷地道:“屍體在糞池被發現,那麼強奸場所就一定是廁所嗎?”
“啊?——!”樸太元一聲驚呼,猛然間反應了過來,他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大聲地問道:“林警官,你的意思是崔順花並不是在廁所裏被人強奸?”
林雷意味深長地看了李忠國一眼,而後用一種很平靜的語氣道:“那個公廁,實在不是一個適合強奸的地方,隻要不是傻子,就一定會知道這個道理。”
頓了一頓,林雷接著問李忠國道:“李院長,你對嗎?”
李忠國整個人已經幾乎快要站不穩了,他強忍著內心的恐懼,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呃,……是,應該是……是吧……”
樸太元立刻提出了不同的意見:“林警官,不對呀!現場勘查已經查明,凶手是潛伏在男廁所,並且通過踩在蹲坑隔離牆上,而後翻越了男女廁隔離牆,進入女廁所的啊!這些痕跡當時都拍了照,技術人員詳細勘驗過了……”
林雷微微頷首,沉聲道:“你的沒錯,確實有一個人在男廁所潛伏,並且在崔順花進入女廁前,跳到女廁這邊,襲擊了她!”
樸太元感覺思維完全跟不上了,隻是目瞪口呆地看著林雷。
林雷深吸了一口氣,而後似乎意有所指地問道:“為什麼你們習慣性的認為,襲擊崔順花的那個人,就一定是強奸並且殺害她的凶手呢?!”
“啊——這,這……”樸太元徹底懵了……
林雷用一種很犀利的目光盯著李忠國,冷冷地道:“公廁是一個人來人往的地方,絕對不適合強奸作案。凶手若是在那裏實施強奸行為,沒準什麼時候就會遇到上廁所的人——對嗎,李院長?”
李忠國眉頭輕輕地抽動了一下,他死死地控製住自己的心神,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林警官,你的我怎麼聽不懂呢?”
林雷撇了撇嘴唇,似乎很不滿意:“唉,李院長,你平時恐怕是官腔打多了,老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李忠國冷哼了一聲,不再話。
林雷見李忠國一副拒不配合的姿態,也不再搭理他,而是對樸太元道:“我也不繞圈子了,直接告訴你答案吧!那崔順花確實被一名嫌疑人襲擊,而那名嫌疑人也確實想將崔順花拖到田地裏去‘快活’,可惜,這時候有人來了……”
樸太元猛地意識到了什麼,將目光投向了李忠國:“這時候,他來了?”
李忠國明顯身子晃了一晃,險些就要跌倒了。
林雷冷冷地看著李忠國,沉聲道:“正是如此!李院長一出現,嫌疑人立刻奪路而逃——在之前的那起未遂案子裏,嫌疑人也是如此,一有風吹草動立刻撒腿就跑。”
頓了一頓,林雷的聲音開始變得冷峻起來:“按照正常的情況,李院長應該馬上喊人,要麼去追嫌疑人,要麼找人來將崔順花送往醫院。但是,他並沒有選擇這兩種做法,而是選擇了第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