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皮子真是令人頭疼,悄無聲息跟過來,在我們失去防範之心後突然出手,讓我們措施不及。我急忙就去包內拿桃木劍和黃符,這時蕭影叫道跳車,推開她一側車門飛出去。我也察覺到來不及再做任何法術了,隻有跳車才能保命,於是門都顧不上去推,直接從窗口飛身躥出。
好在是外麵是鬆軟的草地,這兩年也鍛煉出了靈活的身手,身子剛一觸地,立刻朝旁邊滾開,卸掉大半的衝力。翻滾幾下後,身子撞在一棵大樹上,差點沒把老腰撞斷。痛的我手捂著腰,半晌緩不過勁來。
兩輛車在我們倆跳下去的一霎那相撞,巨大的撞擊力發出的碰撞聲非常恐怖,碎玻璃四濺飛射,饒是我滾出那麼遠,還是落了一身的玻璃渣。不過這是鋼化玻璃,顆粒都是鈍角的,不易傷人。
我唯恐撞車後,黃皮子對蕭影下手,忍著痛又進入冥海。盡管騷臭的黃霧能嗆死人,但哥們閉住呼吸,默念咒語,倒要看看是它們先死還是哥們先嗝屁。濃烈的黃霧中,忽地傳來一陣冷笑聲:“在黃大仙兒麵前使通靈術,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話音一落,黃霧瞬間消失,再看黑霧邊緣,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黃皮子跑了!
我勒個去的,七重的通靈冥海都困不住,這簡直比不滅之妖還要生猛,讓我驚出一身冷汗。急忙睜開眼,一邊咬牙站起身,一邊心想這皮子這麼厲害,那得修煉多少年啊?我們這次不走運,看來要全軍覆沒!
“蕭影……”我喊著她的名字,一瘸一拐的走過去。
蕭影應了一聲,聽起來還好,隻不過在兩輛車對麵,黑漆漆的看不到她的身影。這時大嘴榮、陳寒煙和小滾刀從車廂後門爬出來,聽他們嘀咕聲也沒大礙。我此刻已經拔出桃木劍,拿出了一張符貼在劍尖上。兩輛車相撞後熄火,大燈齊滅,什麼都看不到,也不知道是啥符,反正用“總召咒”能驅使各種符籙。
“山雷文通,拔嶽摧鋒。壬癸雷壓,斬怪擒龍。聞吾令召,速出巽宮。赴吾壇下,大逞神通。急急如律令!”
劍尖上那張符呼地燃著,使得眼前猛然一亮。這才看清,是一張三昧真火符。符火立刻衝著撞扁了車頭的兩輛汽車筆直衝過去,勢道相當威猛。汽車周圍一片淡淡的黃霧,瞬息之間消散,火勢隨即微弱下來,跟著熄滅。黃皮子走了!
但我知道肯定沒走遠,隻不過暫時被三昧真火嚇退而已,一定躲在暗中伺機而動。這時蕭影打開了手電,從貨車車尾繞過來,我們幾個人很快走到一塊。大嘴榮嘴巴撞出了血,陳寒煙捂著左肩膀,小滾刀額頭上腫起一個大包,跟銀角大王似的,狼狽模樣越看越滑稽。
“你們跳車之前也不打個招呼,差點沒撞死我們,太不夠義氣了!”小滾刀捂住腦門發牢騷。
蕭影拿手電四處照射,尋找黃皮子蹤跡。我又拿出一張驅邪符貼在劍尖上說:“你們在車廂內怕什麼,最多撞兩下又死不了,我們如果不跳車,肯定被撞成肉泥了。”
大嘴榮忙著問陳寒煙傷勢,也顧不上跟我們說什麼。我打開通靈眼隨著燈光巡視,隻能看到遠處飄蕩著一層淡淡的黃霧,卻看不到有任何邪祟的影子。於是跟他們招招手,與我們相撞的這輛車前,燈光打在車頭上,那個慘不忍睹啊。這是一輛麵包車,本來車頭就短,這下更是插進了貨車車頭內,駕駛員部位全部扁在一塊,司機的屍體都被擠成肉餅,鮮血順著張開的縫隙往外流淌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