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米笙將要上飛機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米笙拿出手機準備接聽，突然被一隻手按住。
李哲凱明亮的眼睛看向他：“別接了，關了吧！”
米笙看了看手機屏幕上顯示‘父親’兩個字，最終他咬咬牙關掉，歎息一聲。
“走吧！”
上了飛機，米笙和李哲凱都注視窗外的藍天白雲，誰也沒有說話。
好半晌！
李哲凱似感歎：“五年了，老大一定恨我入骨，還有沐老二，是我對不起他們……”
米笙沉默中盯著李澤凱那張仿佛永遠少年的娃娃臉，比起五年前，他不是瘦了一點半點，記得五年前，他是望京四少之一，風光無限，卻隻因自己的一場魯莽，他為他背叛家族，願意和他一起流亡！
那一場魯莽還害了妹妹一家！他最親近的兩個人，都是因為他聽信了白貴東的謊言，被他害了！
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米笙從手機裏拿出手機卡，放在指尖用力折斷。
“你在幹什麼？”
“這張卡我不會再用，過去的五年就當做了一場夢到此為止！”米笙輕聲道。
李哲凱像是明白了什麼，勾起嘴角。
“以後不用再買手機卡，你的電話打到我手機上就好。”
米笙搖搖頭，認真道：“李少，我不想再拖累你了，今天……是我陪你走過的最後一程。”
李哲凱聞言，俊臉上淺淺的笑容消失，憤怒道：“你他媽什麼意思？”
他的聲音很大，整個貴賓艙的人都看向他們。
米笙看了一眼四周，低下頭不說話。
李哲凱見他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越發來氣，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米笙，你給我說清楚，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任由他怎麼搖晃米笙始終不開口。
這時候，一位空姐走過來：“兩位先生，請不要在飛機上大聲喧嘩。”
李哲凱推開米笙，坐回去胸膛劇烈起伏。
下了飛機，望京市在下雨，灰蒙蒙的天。
路上的行人不多，米笙走在前麵也沒有叫車。李哲凱跟上他，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在蒙蒙細雨裏。
“米笙，你站住！”
李哲凱攔住米笙，雨珠順著他白皙的臉頰流淌，流入嘴裏，苦澀極了。
他大聲質問：“我他媽陪你槍林彈雨了五年，我們就像老鼠一樣鑽在地洞裏，哪一天沒有我你能活下去？現在好起來了，你他媽要走？”
米笙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眼圈漸漸發紅！
“為什麼不說話，你他媽啞巴了？”
李哲凱重重一拳揍在米笙臉頰上，盯著米笙紅腫的側臉，他自己的眼圈也紅了。
大聲咆哮：“你說過，我們要在一起，流幹淨最後的一滴血，你說我們生生世世都是兄弟，現在是放屁嗎？”
“對不起……”
米笙終於開口，可他還沒說完，李哲凱又是一拳揍過去：“我不要聽對不起，我要你陪我繼續走下去！”
米笙捂住臉，似乎也被疼痛激起了怒氣，用力揮起一拳打向李哲凱。
兩個男人在雨中，你一拳我一拳，打著罵著，直到力氣全部用完，一起跌倒在地上渾濁的積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