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辰西意外的沒有拒絕,或者說他多年來一直壓抑的一切,從未和任何人說過,也讓他想找一個宣泄的出口。
今晚這樣的氣氛,這樣的相遇,感覺就像冥冥中注定,讓他也難冷漠下心腸。
兩人買了兩瓶古鎮老酒,坐在石橋下的河邊,那裏有顆老柳樹,兩人坐在地上,靜靜看著河麵上飄過的水蓮燈,一朵一朵,幽幽魅魅,好像漂浮在夜色中的暗河,飄向幽冥的黃泉。
寧辰西也點了幾盞蓮花燈,放入河中,上麵寄予著他對亡母的思念。
林望夏也放了一盞,默默的閉上眼前,祈願著哥哥的靈魂能夠在彼岸安息。
然後兩人就坐在那裏,十一年後第一次能夠如此沒有劍拔弩張的坐在一起,寧辰西邊喝酒邊默默的說著。
林望夏這才知道,原來他是個私生子,從小父親就不在乎他,也不承認他。因為寧夫人十分痛恨他們母子的緣故,甚至連寧家給的幾千塊撫養費,也很難拿到,從小日子就過得很辛苦。
為了能得到多一點的生活費,為了不讓寧夫人忌憚他,他學會了忍耐,裝小混混,成為差生,不學無術。
因為一旦他表現得聰明優秀,受到父親和寧家的長輩重視,寧夫人絕對不會放過他們母子。
然而即使這樣,寧夫人還是視他們為垃圾,討厭到極點。
後來寧夫人自己作孽,唯一的兒子死了,寧家人就給她施加壓力,就發生了那件比賽得第一名,就接他回寧家的約定,但最後沒有拿到第一名,寧夫人以此原因,不肯救他的母親。
最後他母親死了,他沒有了監護人,寧家就將他接了回去。
但名為繼承人,實際上所有的寧家權力幾乎都集中在寧夫人手中,寧夫人也根本不將他當兒子,從沒打算讓他繼承寧家的一切。
在家族裏一直排斥他,聯合起很多家族人來孤立他。
兩人一直鬥爭,鬥到現在。
林望夏望著他冷漠的臉容,他那種似憤怒,卻又似滿不在乎的態度,不停的喝著酒,心中挺難過,他的身世也很可憐,感覺就像命運的戲弄,被逼走到這一步。
喝完酒,寧少將空瓶丟在一邊,抬頭冷冷望著天空一輪明月。
“不要用那樣可憐的目光看著我,我說這一切不是讓你來同情我。隻是想讓你知道,現在的我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寧辰西轉過頭來,淡漠的眼神充滿了濃濃的諷刺和不屑。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你努力向上,你開展了你的新生活,所以你恨不得將我這種陰暗生物也從黑暗裏拉出來,讓我成為積極陽光的好青年,像你一樣去尋找所謂的新生活。”
林望夏驚愕的看著他,滿眼意外和苦澀。
不明白為什麼他那麼反感,她想要讓他從陰影裏拉出來的事情。
甚至覺得他比五年前更討厭她的存在。
“但你有想過我願意被拯救,我想得到怎樣的新生活嗎?不要自以為是的來拉我,我早已經不是過去那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