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應不爽(1 / 1)

機道長拂塵輕掃,飄了起來,瞬間飄到袁術身前,佇立城牆上,微風輕輕吹著他的道袍,當真是飄然欲仙。

袁術眼裏閃著恐懼:“大師?為何要做敵人?若你肯投靠朕,朕與你共坐江山如何?”看著機道長麵無表情,又增加條件:“要不你做皇帝,我做仆人!”說著雙手一攤,猛吸一口氣:“這大好江山就是你的了!”

機道長聽他口氣從“朕”變為“我”,仍然冷冷地看著他。

袁術被他氣勢所懾,刷一聲跪了下來,心道:韓信都曾跪過二流子,朕拜你一下又如何?說哭就哭了出來:“大師啊,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

“住嘴。”機道長截斷他。

“是是是!”袁術唯唯諾諾,哪有半點皇帝樣子。

“若我就這麼殺了你,你恐怕不甘心。”機道長緩緩說。

“對嘛!”袁術一拍手掌:“所以道長別殺我!我們共享榮華富貴。”

“哼!”機道長冷笑一聲:“你看你的皇宮!”說著手指指著城中最高的建築。

袁術不解地順著他手指看去,不由得大吃一驚,隻見皇宮翻滾著黑煙,紅光照天,衣著破爛的百姓像螞蟻般密密麻麻進進出出……

“造反了……”袁術怒道:“這群賊百姓,狗強盜!”越說越怒,呼喊著:“來人!給我宰了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民!”

“醒醒吧!”機道長笑了笑:“你以為還會有人追隨你?”指著皇宮:“百姓搬抬的,難道是你的東西?”

袁術大嚷:“朕苦心孤詣建造三月的宮殿,怎麼不是朕的?”

“笑話!”機道長緩緩說:“那不是百姓的民脂民膏?”

袁術啞口無言,怔怔地想了許久,嚷出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屁!”機道長打斷他:“天下都是百姓的,到現在你還不清醒嗎?”說著跳下城牆,抓著袁術的“龍袍”,拉扯到城牆邊。袁術嚇得哇哇大叫:“英雄別殺我!”

機道長指著皇宮:“你聽到喊叫了嗎?”

袁術細耳傾聽:“有點。”

機道長說:“那是你的妃嬪,宮女的喊叫!甚至是你所謂的‘皇後’現在已經被人淩辱了。”

“誰那麼大膽!”袁術怒喝。

機道長忍無可忍,啪一聲刮了他一個耳光:“你他媽的,以為你穿了這鳥袍就真是皇帝啊!”

袁術敢怒不敢言,低頭默不作聲。

“辱人之妻者,其妻也必為人所辱,你明白嗎?”機道長語重心長說。

“是是是!”袁術唯唯諾諾地,敷衍著。

“哼!”機道長冷笑著:“給你看看吧。”說著用帶血的手指抹了拂塵,低頭念了句“清淨為天下正”,揮舞拂塵,單手平舉畫了個圓。

隻見那圓像鏡子一般,清楚地映照著幾十個人,吵吵鬧鬧,雞飛狗跳。

機道長扯過袁術,袁術隻見那圓裏麵,自己的老婆一絲不掛,滿臉是抓痕,一個肚子長毛的男人騎在她身上,上下抽動,旁邊還有幾個同樣一絲不掛的男人在呐喊,拍掌,袁術認得那肚子長毛的是街頭賣豬肉的屠夫,自己巡遊的時候曾經遇到他來告狀,說太子淩辱他老婆,記得當時叫人丟了塊金子就走了,還有那旁邊“觀戰”的,似乎是藥店的精明鬼,耕田的大牛,賣膏藥的鐵拐子……

“哇!”袁術竟然失聲痛哭起來。

機道長以為他有所領悟,微微一笑。

袁術哭了起來:“平日那些醃雜的狗貨遇到我,連個屁也不敢放!今日我失勢,連老婆都要被人幹了!”

機道長默不作聲,手一甩:“你再看看。”

袁術掙紮著站直身子,瞪大眼睛,想認住那些“造反”的人。

隻見圓中又換了幾個人,一個全身纏著白布,麵目依稀可見。

“我的兒啊!”袁術大聲痛哭,繼續看著,見兒子躺在冰冷的地上,幾股水斜滴在他臉上,衣領上……

“大膽奴才!這麼冷的天,地那麼冷,還要淋水!”袁術跳了起來,撿起一把腰刀,就要往皇宮衝去,呢喃著:“我那小兒自由體寒,受不得半點風寒......”

“你以為那是水?”機道長指著圓:“你再看看。”

袁術見那圓緩緩拉了上去,“水”的源頭竟是男人的那話兒!

“混帳!”袁術跳了起來,鼠須倒立起來:“小兒嬌生慣養,怎麼能受這等淩辱!”低頭往城樓下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