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是杜秀青的,他心裏立馬充滿了溫暖,原來她也在想著自己,關心著自己啊!看來自己並不是單相思嗎?嗬嗬。
他立馬給她回複了過去:我壓根兒沒事兒啊,很好!
發送過去後,他心裏一陣竊喜。
他覺得自己要在她麵前重新樹立形象,喝那麼點酒算什麼?要把我朱大雲喝倒,那還差得遠呢?
沒事兒就好!以後別喝那麼多的酒了,喝酒傷身還誤事。杜秀青又回了過來。
嗬嗬,現在這個女人要來勸自己別喝酒了,想當年她為了上升,喝酒多厲害啊!餘河都是出了名的。想在江湖混,哪有不喝酒的道理?除非你不想在官場混了!朱大雲想。我也不想喝那麼多酒啊,可是,上了酒桌容不得你不喝。而且隻要開了戒,那就刹不住了。
我會注意的,但是身不由己啊!等我熬到了你的份兒上,我也可以不喝。朱大雲回複道。
看到朱大雲發過來的這條短信,杜秀青真的無語了。
她再次後悔自己不該把朱大雲推出去,而且推到了辦公室主任的位置上,這個位置,幹的就是吃吃喝喝的事情,連丁誌華這麼不會喝不能喝的人,到了酒桌上都會完全迷失自己,何況朱大雲這樣一心想抓住機會出人頭地的男人呢?如果讓他一直呆在餘河,等到自己上來了之後再給他機會,讓他繼續在宣傳部辦餘河報,這既是他的興趣,又是他的事業,那不是再好不過嗎?唉,這一招真是失策。
杜秀青真是懊悔了。
可是,這一步已經走了,再想回頭也是不可能了。但願朱大雲能自己愛惜自己,千萬別因為酒而傷了身體啊?那個易瞎子的魔咒,又出現在她的腦海裏,讓她有些不寒而栗。這樣她的內心將一輩子都不會安寧的。杜秀青在心裏祈禱著。
正當杜秀青沉浸在對朱大雲的擔憂中時,徐文娟來到了她的辦公室。
“文娟,來,請坐。”杜秀青說道。
她知道徐文娟是為何事而來。
“杜書紀,這份名單和我調查的實際出入很大啊!”徐文娟說道,“我把所有鄉鎮的特困戶都記錄在案了,和這份名單仔細核對了,真正貧困的人,很多不在這份名單裏。”
杜秀青一猜就是這樣。
梁日發看來是想要把戲演到底了。杜秀青想。好吧,既然這樣,就讓他嚐嚐滋味吧。
“文娟,這次的慰問名單由你來安排,路線也由你安排。你按照你調查的實際來進行,慰問名單以你的的那份為準。最特困的幾戶人家,而且是沒有吃到低保的,你留給我,我要自己親自去看看。”杜秀青說道。
“這……”徐文娟似乎有些為難。
“你擔心什麼?”杜秀青問道。
“我擔心的是,到時候我們要去的對象和他們提供的對象不同,下去後會不會出現很尷尬的局麵?”
“尷尬?是誰尷尬?我們還是他們?”杜秀青問道。
“一般下去慰問,都要和當地的鄉鎮聯係,讓當地的領導帶路。他們帶的和我們走訪的如果對象不同,去怕到時候會出現意想不到的情況。”徐文娟擔心地說道。
“你放心,這次我們自己拿著名單往下走,不需要鄉鎮領導帶路,你把每一戶的具體地址都寫清楚,我們自己去,帶著記者直接下去,避開他們的幹擾。”杜秀青說。
徐文娟看著麵前的杜秀青,沒想到她會做出這麼出人意料的事情。
每年下去慰問,都是由當地的領導帶領,要去哪家都是事先準備好的。如果要上鏡頭,還要讓接受慰問的對象好好準備一下台詞,說幾句“感謝黨,感謝政府,感謝領導”之類的話,更煽情的,還會流下幾滴激動的淚水,有的甚至要給這些領導們跪下。這都是事先準備好的表演。正因為有了這樣的表演,領導的慰問才顯得有意義。
但是,如果杜秀青是這樣直接下去的話,沒有任何的準備,看到的這些特困戶一定是亂糟糟的家庭,有的可能真是木訥得連一句話都講不出來,更不會流淚煽情地感謝了。那麼這樣上鏡頭,是不是一點效果都沒有呢?
看來,杜秀青真是想玩一次截然不同的政誌演出了。
那好吧,自己就好好配合她吧,總之前期的路已經給她鋪好了,這回是真正要開始她的掃蕩之旅了。
“行,我來安排。”徐文娟說,“這份名單是不是要發到每位領導的手上?”
“要,但是不是現在,而是出發前。”杜秀青說,“出發前這份名單隻有你我知道。”
“好,我明白了!”徐文娟點頭道。
“另外,按照梁日發提供的這些名單你算算,按往年下去慰問的標準,我們每戶再多加五十元錢,總共要購進多少大米和食用油,需要多少現金,這些你都要計算出來。另外,按照你提供的這些名單,又得準備多少,看看二者之間有多少出入。”杜秀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