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眸,黃鸝一驚,頓時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動彈不得。
那是什麼樣的眼神,不屑,滿不在乎,根本不將她放在眼裏的姿態,如此的高高在上。
黃鸝咬牙,縮在衣袖的裏手緊握了些,不卑不亢的迎上了冷初的目光,卻見她已經將目光移開。
“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覺得是真便是真。”
冷初看著麵前的男子,神色懶散,姿態慵懶的全身心放鬆的靠在背椅上,“全憑師傅判斷。”
黃鸝一驚,就聽男子哈哈大笑幾身,看著冷初似是無奈,似是寵溺,“你呀,這麼多年開始這個性子,也不說收斂。”
冷初神色絲毫不在意,看著他唇角上揚,“這不是有師傅在麼,我何須在意。”
“難不成,師傅有了新人,就忘了我這舊人?”冷初意有所指的看了眼黃鸝。
“你這丫頭。”男子怒狀瞪了她一眼,“說話沒大沒小的。”
冷初把玩著懷裏小孩兒的頭發,一下一下的撥著,聲音清冷懶懶,“這不是師傅你慣的嗎?”
男子聞言,先是一愣,而後哈哈大笑幾聲,“你這丫頭伶牙利嘴,為師說不過你。”看向黃鸝,麵色一肅,“你方才的話可是真的?”
黃鸝麵色一頓,說的堅定異常,“弟子說的句句屬實,姐姐現在已經被師兄扶回房中。”
“好,既然如此,可有人看見?”男子問道。
“回宗主,當時大師兄微微師姐等人都在。”黃鸝說著,低眉垂目,掩飾了眼底的一抹精光。
方才看宗主與那女子的互動,沒想到她竟然是宗主的弟子,看宗主的模樣,似乎也頗為寵愛她,可那又怎麼樣,她隻需要達到她的目的就好。
就算宗主找雲霄或者任何一人對質,都對她沒有壞處,她可是說的句句屬實,沒有半分說謊,就算與他們親眼看到的有所出入,可那又怎麼樣呢,她又沒有看到全部的事情經過,她來到這裏,不過是想給姐姐討回一個公道罷了。
男子點點頭,看了眼神色無所謂的冷初,對著暗處道,“將當時在場的都叫過來。”
大殿沒有人回應,可冷初卻感覺到了一陣輕微的響動出了大殿。
她躺靠在背椅上,把玩著小孩兒的頭發,鳳眸微閉,一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模樣。
可實際上,在她這副看似悠然慵懶的神色中,卻是無比的警惕與緊繃。
在記憶裏,這位天衡門的宗主一直都是這副模樣,他名為衡龍,在接下宗門的時候,就將宗門的名字改了,不過冷蓮的記憶裏卻沒有這個衡龍的年齡,以及對天衡門的詳情,似乎,在記憶裏,掌門就一直都是衡龍,至於他活了多少歲,無人知曉。
這樣一個人絕對不好對付,索性冷蓮在下山的這麼多年他沒有特意的觀察過,如今她頂替冷蓮,也不會出現什麼破綻,不過是需要小心為上罷了。
雖然她是閉上雙眼,她與饕餮締結契約,五感變得更加的靈敏,整個大殿都浮現在她的腦海裏,她觀察著這裏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