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生瞥了一眼李瓊瑤,見她端著的碗散發出一片熱氣騰騰的氤氳,微笑的麵孔正有些失神,不由輕輕咳嗽一聲,淡淡的道:“大小姐,有事嗎?”
“哦!沒有,沒有的!”李瓊瑤俏臉一紅,蓮步輕移,將碗放在了葉秋生的床頭,道:“這是傷藥,也是補藥,你有空便喝了吧!”
葉秋生微微有些驚訝,不解的道:“大小姐為什麼這麼做?”
李瓊瑤頓時被問得滿臉紅霞,最後一跺腳嬌嗔道:“讓你快些養好傷,方便我們姐妹練功!”
葉秋生心下一冷,淡淡的道:“那不必了!正所謂人窮命賤,我還沒有那麼脆弱,也不敢糟蹋了大小姐的良藥!”
“你!”李瓊瑤臉上閃過一抹怒色,但很快有忍耐住了,粗粗的喘息兩聲,一個轉身飛奔出去。
“得罪她也不知道是福是禍!”見她發怒,葉秋生心下暗歎,不禁微微有些悔意。
起身將門閉好,葉秋生飛快的將早飯吃了個幹淨,然後又將那碗不知道什麼材料的良藥倒掉,這才換了一身幹淨衣服,緩緩走了出去。
院中並無太多的裝飾,但在一些布置上倒也別具匠心,比如那小橋流水,竟讓人有一種家的感覺。
葉秋生心下暗動,想道:“看青龍門的整體建築,分明就是有一位大師級的建築者在統籌運作,卻不知道這樣的人物又為何要為黑道中人效力!”
一陣微風飄過,吹的葉秋生衣帶當風,看上去竟有著一絲飄逸的感覺。
“最近武道的進展仿佛卡住了,無論如何也難再有絲毫的提升,看來是到了某一個關鍵性的瓶頸了!”葉秋生心下暗歎,身形一動,退回了他的室內。
慢慢出拳,慢慢收拳,慢慢出腿,慢慢收腿,所有的動作都仿佛比平時慢了幾十幾百倍,身上的勁道似吐未吐,似收未收,葉秋生眼神中充斥著極大的神采,緩緩流動,身體的每一個動作眼神便跟著閃動一下,仿佛有所感應。
以往他每當感覺不能理解一些道理時,便會這樣練功,於練功中靜心,於練功中明悟本心。
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葉秋生的眼神突然一暗,整個人仿佛沒了精氣神一般,木然的打著一些莫名其妙的招式。
片刻後,葉秋生的拳勢中竟隱隱出現了一種極大的氣勢,卻又沒有絲毫的宣泄,於回旋中自動如意。
半天後,葉秋生整個人的氣勢仿佛變了,一種晦澀難明的波動縈繞在了葉秋生的周圍,雖然沒有溢出半分的勁道,但卻仿佛猶如正在積蓄力量爆發的火山,內蘊無窮。
“我明白了!”葉秋生全身猛然一震,眼神驟然明亮,一種猶若實質般的光彩頓時籠罩在了窗前,布簾頓時無風自動,向兩邊分開。
“原來需要從內勁的修煉和控製上入手!”葉秋生心下又驚又喜,仔細的回想起葉林遠和鍾曼柔平時對他的教誨,臉上浮現出一種激動的神情。
武生,初學乍練,所需要做的無非是將所學的武技練熟,然後由熟到巧,等到與人打鬥時能將所學武技信手拈來的時候,便進入了所謂的略有小成。
武士,略有小成,需要精研所學武技中的奧義,於武技中悟出一些“神意”,最終登堂入室,對每一種武技的理解都有所大成。
武師,融會貫通,便是將所學武技不分彼此的糅合起來,做到無論是招式上,還是體內勁氣的運用上都自動如意,收放自如,最後創出屬適合自己的功法,在招式上再無一絲先天性的破綻,成就一代宗師。
現在的葉秋生正處在糅合武技的階段,雖然初窺一些門道,但說到底離真正的收放自如,運轉如意還有一段距離,還需要他繼續努力。
葉秋生記得鍾曼柔曾經說過,一個人在未來究竟有多大的成就,主要在於三個方麵,那就是勤奮,天份和名師,首先是要勤奮,有了這一點,才有資格在武道上不斷的探索,否則充其量也不過是個普通武夫而已,其次是天份,隻有有天分的人才能在有限的歲月內披荊斬棘,成就武道巔峰,最後是名師,相對於前兩點,名師的確是有些無足輕重,但隻要想到拜在名師門下可以少走許許多多的彎路,便知道一位名師對於修者的意義了。
勤奮,葉秋生從小便不缺少這一塊,特別是六歲後,更是有些走上了勤奮的極端;
天分,能讓鍾曼柔都讚歎的人,在天分上絕對無可挑剔;
名師,除了能有幸得到風行大陸有數的幾個武仙或者大乘期修真者親自教導的幸運兒,還有誰比葉秋生更得天獨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