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露痕跡地拖延時間,陳蘿還好奇地打開脂粉盒在自己臉上試來試去,完全仗著自己年齡小和譚福生今夜不會翻臉在耍賴,根本無視譚福生不耐煩的樣子,嚴防死守在洞房不肯走,不給他任何和阿璿單獨接觸的機會。
雖然他現在也做不了什麼,但是隻要想想他很有可能借機會偷香,比如摸摸阿璿的小臉,拉拉小手什麼的,喬蘿就覺得毛骨悚然無比惡心,特別萬一阿璿惡心的受不了反抗起來,豈不是要壞事?
阿璿自然知道她的好意,又是感激又是擔心,後來一想譚福生今晚絕對不會為這點小事翻臉,也就放下心來。
譚福生看到心心念念的佳人終於屬於他了,盛妝之下又如此美麗動人,壓抑了那麼久早就心癢難耐,恨不得立即把秦嬤嬤和喬蘿趕走,然後好好享受洞房花燭夜。
就算暫時不能這麼做,可是借機和阿璿說說話,親近親近也好,隻可惜這個討厭的丫頭片子就是不走。
特別是看到她亂翻阿璿的東西,心裏更加厭煩,卻又礙於今天是喜日子,又不想讓阿璿心生誤會,隻得強忍著不耐。
閑坐無事,譚福生的眼睛幾乎粘在阿璿身上,燭影搖紅,暖香怡人,阿璿臉色紅紅的,含羞低頭坐著,長長的睫毛輕輕翕動著,越看越動人。
以前的阿璿雖然天生麗質,衣著打扮卻太過寒酸素淨,再加上吃食清淡粗糙,根本不養人,所以看起來隻是蒼白纖弱娟秀可人。
今天塗脂抹粉豔裝打扮,白淨的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暈,黛眉更加纖秀,櫻唇紅潤動人,說不出的美豔嬌羞,似乎看起來都成熟了些。
譚福生看的心動不已,越發覺得自己的眼光好運氣好,想到洞房花燭的情景眼醉神迷春情湧動,已經把精明謹慎拋到了九宵雲外。
就越發想顯擺,也顧不上喬蘿在跟前,忍不住趁著秦嬤嬤沒在說:“放心吧阿璿,我其實已經脫了籍,就是她們母女倆還沒有,還得等段時間。
我擔心她們鬧騰,也擔心嬤嬤說漏了嘴,所以沒敢說,過段時間我就去官府備案,納你為良妾,這下放心了吧?”
阿璿和喬蘿相視一眼,俱都一驚,阿璿趕緊裝作滿麵喜意地點點頭,又羞澀地垂下頭。
喬蘿表麵上若無其事地把玩一件象征多子多福的石榴擺件,心裏卻千回百轉,驚懼交加。
上次譚福生不是說漏了嘴,要等事情辦成了主子才肯給他脫籍,怎麼忽然就給脫了籍?卻為何隻是脫了他一個人的奴籍?那朱冬梅和譚若瓊呢?
難道他打算和阿璿成親後就對自己動手?而他的主子為了激勵他,隻脫了他一個人的籍,然後許諾等事成後再讓他全家脫籍?
以譚福生的精明,肯定會討價還價,爭取利益最大化,那麼他離開莊子的這十天,到底發生了變化?
他用來做聘禮和買首飾的銀子,是否可以理解成為是讓他辦事的定金?基本上可以確定他的主子就在京城,甚至就在侯府中,那麼京城遙遠,他是如何與主子聯係的?主子一定不許他在人前現身,難道另有聯絡的途逕?
喬蘿頓時想到信鴿之類的東西,莊子離山林近,常有各種野鳥和鴿子飛來飛去的,或許他們還另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手段,她都能死後魂穿過來,還能擁有異能,人家養一隻信鴿或者用其他什麼辦法互通消息有何不可?
在雙方都快要無法忍耐的時候,外麵有人敲門,應該是酒樓的夥計送菜來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譚福生穿著喜服不能露麵,由秦嬤嬤出麵接下食盒,付了錢後,又交待夥計明早八點送四個人的早飯過來。
今夜洞房花燭後,明早再敬了茶就算禮成,譚福生隻待早飯後就趕緊送這一老一少走,然後好好享受和阿璿新婚的快樂時光,耐著性子應付她們這麼長時間,他已經厭煩極了。
機會難得,他當初和妻女約好了,抱養兒子要離他的親生父母越遠越好,免得將來找上門來,讓她盡量走的遠一些去找男嬰,但不能走的太遠,趕在臘月前回來,最遲也要回來過臘八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