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薑姨娘雖是老夫人的堂侄女,但長平侯卻未必喜愛她信任她,從她一直沒有生養就可看出。
如果喬楠根本就不在越州,那就說明長平侯對外放出的是假消息,可能真有人要害她們姐弟倆,那麼喬楠的藏身地點肯定是秘密的。
她雖然很想見弟弟,卻不能再繼續尋找,再大張旗鼓地找下去,萬一暴露了她們倆的行蹤,反而會帶來危險。
好在明天是休沐日,找到喬楠的可能性最大,她決定明天再上找一天,如果還找不到就放棄,在越州遊玩幾天打道回府,暫時安生待在滕州,等以後再做打算。
但也不排除喬楠真的就在越州,而她們雖然苦苦尋覓卻仍然不湊巧錯過了,畢竟越州這麼大,外地學子又特別多,錯過了也是很正常的事。
好在那位小夥計程小四是個機靈又誠實的人,走時給他留個地址,托付他如果有喬楠的消息就送信過來,到時有重謝。
她把自己的想法說給田慕賢,田慕賢正一愁莫展,聽後也覺得可行,畢竟他們不可能一直在越州找下去。
他以前就聽母親賀紅英說過,陳蘿雖然年幼,但天資過人,十分聰慧有主意,讓他一路要照顧好小姐,不可有任何閃失,但也不要完全把她當小孩看,遇事多和小姐商量,她的主意可多了。
這些天下來,田慕賢深以為然,不但不再有任何輕視心理,還越來越信服陳蘿,覺得如果這一次陳蘿沒有跟著來,他真的要一愁莫展了。
恰好第二天天氣陰涼又沒有雨,陳蘿心裏高興,在溫熱的越州,這種天氣上街的人最多,整整辛苦了五天的學子們怕也在屋裏待不住了吧,那麼碰到喬楠的可能性也最大。
大清早四路人就收拾好依舊上街,分頭在學子常常出入的地方尋找,今天是最後一天找人,因此大家勁頭都卯的足足的,都不甘心幾千裏跑來無果而回。
今天休沐,因此陳蘿沒有穿直裰,而是穿了更家常的月白色素緞圓領箭袖長袍,天藍色的繡淩宵花腰封,垂下的藍色絲絛上係著一塊成色不錯的一鳴驚人玉佩,腳上穿了青色的士子靴。
依舊略略描粗了眉毛,為了符合年齡和身份,依舊戴了青玉冠,額頭梳了些劉海,兩鬢和腦後留了頭發披垂下來,一付翩翩少年學子的模樣。
為了讓更多的人看到她,她不願坐轎,專挑人多的地方和學子們最可能去的茶舍、書館和筆墨鋪子,不厭其煩不辭勞苦,又沒有任何章法地轉來轉去,心裏又擔心又期待。
整整一天,所有人都馬不停蹄地轉了一天,可惜仍然事與願違。
陳蘿雖然十分地不甘心,卻也不太強求,安慰自己說也許喬楠真的不在越州呢,就算他在,自己也盡力了,就當是暫時緣份沒到吧,反正嫡親的姐弟,還是雙胞胎,總會有相見的一天。
於是,她快刀斬亂麻,很快和田慕賢做出了決定,從明天起再不刻意尋找了,大老遠的已經來了,也很不容易,就好好遊玩上五天,臨走前給程小四留個話,托付他留意,然後返回。
這五天隻一心遊逛采買土儀和新奇物品好帶回去,碰到喬楠則是好運,碰不上就說明緣份未到,畢竟誰也無法確定喬楠是不是真的就在越州。
反正陳蘿帶的盤纏很充足,出來時又和家裏說好了歸期未定,不用牽掛,他們辦完事後自會趕回,所以也不用急著回去,而且多留一天,就多一份找到喬楠的可能性。
說了好好遊山玩水,領略南越風光,可是此行的目的沒有達到,又不知喬楠的下落如何,大家心情卻怎麼也輕鬆不起來,頗有幾分強顏歡笑的味道。
陳蘿和田慕賢為了讓大家心情好了些,兩人就壓下了心事,一心一意遊山玩水,請客棧派了一個熟悉越州地理環境的夥計領著,把越州比較有名的遊玩之處幾乎全部逛了一遍,還采買了不少土儀,估計回去馬車的底廂都要放滿了。
這些天,陳蘿刻意地沒有戴帷帽,還依然是男裝,說是遊玩,其實一直都希望能有異外之喜,可惜五天過去卻並沒有任何收獲,她也基本收了找到喬楠的心思。
終於到了臨行的前一天,其餘人在客棧整理行禮,還是不甘心的陳蘿由田慕賢和魯辰陪著,最後一次來南越書院找程小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