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璿和小滿的親事隻隔半年時間,小滿定在桃花盛開的陽春三月,她三月十六日出嫁。
阿璿三月二十二日及笄,她的婚期在雙方的協商下,定在九月二十,九月正是滕州秋高氣爽陽光明媚的季節,再往後拖就到了潮濕陰冷又多雨的冬季,今年是她在家中過的最後一個中秋節。
蕙心的嫁期定在明年春天,再過一年她們無憂無慮的閨閣時代就要結束了。到時人家都每天忙著相夫教子,隻剩她孤零零的一個人,以後上課吃飯做針線活幾乎都是一個人,想逛街都找不到人陪。
她也忽然體貼到了爹娘嫁女兒那種矛盾和不舍的心情,現在是她要把三個姐姐嫁出去了,也一樣的難過和不舍,。
嬤嬤雖然每天都在忙著幫小滿和阿璿張羅嫁妝,但還是難免哀聲歎氣,陳蘿知道她心中比自己更不舍。
陳蘿哀歎,這就是閨蜜都比她年齡大的壞處,可是她這個成年人的靈魂實在沒法和同齡的女孩子們玩到一起,丫頭們又都謹守本份,不敢輕易和她玩鬧,以後的日子真不好過。
心想她是否應該想辦法交幾個新朋友了?她到明年才年滿十二,她是打算十七八歲才成親的,否則這五六年的時光該怎麼打發?
還沒嫁出去,三個人除了上課都已經努力趕做嫁妝了,就連剛查出有了身孕的貝娘也忙個不停,日子似乎比以前更忙碌了。
陳蘿也沒有閑著,鑒於溫夫人明顯瞧不起阿璿出身的行為,一直深信金錢的力量她的大手筆給阿璿和小滿置辦嫁妝,估計抵得上溫家一半的家底了,無論什麼時候錢都是女人的底氣。
本來小滿的嫁妝標準是一千兩銀子,現在漲到了兩千兩,阿璿是是五千兩,漲成了一萬兩,反正她現在手裏的銀票將近十二萬兩,連零頭也沒有花完。
正月剛出來,程小四又來了滕州送來了喬楠的信,原來他已經從京城返回了滕州,寫信的時候就是到達滕州的第二天,他已經安頓下來。
他和爹爹同行到安州分開各走各的,為了避免爹爹發覺,魯辰和程小四提前幾天走了。
侯府派的人把他送到越州就走了,本來老夫人聽說喬魚失蹤不見,想給他再派一個小廝跟著,他擔心老夫人會放個耳目在身邊,以後想做什麼不方便,就以住在朱府不方便為由推辭了。
因為老夫人給他請了臨時夫子,所以功課並未落下,留的課業也都做完了,成老夫子檢查後很滿意,成家還擺了酒宴為他接風,兩天後就要正式上課了。
他說自己這是六歲離開家後第一次在家裏過年,雖然爹拘著他不許出門走動,也一樣對他沒有好臉色,但還是比他以前和喬魚兩個人孤零零地在滕州過年好多了,還能時常見到娘親,隻可惜姐姐不在府中,爹也拘著他輕易不許外出,否則就更熱鬧了。
他以前的奶娘被薑姨娘找了回來繼續照顧他,還答應他以後再不趕走奶娘,薑姨娘和二嬸還給他做了新衣服,除了害怕見到爹,他覺得還不錯。
薑姨娘偷偷告訴他說他在家裏過年祖母的臉上都有了笑容,飯都用的多了,可見還是喜歡他這個孫子的,勸他多跟老夫人親近親近,他就試著去做了。
果然老夫人待他比以前親近了一些,臨行前給他準備了不少點心,還偷偷給他塞了銀票,說她會爭取讓喬楠明年也回來過年,還說家裏有了孩子就有了生氣,要不全是一幫大人,實在冷清極了。
還說娘親收到陳蘿的信後十分高興,看到畫像激動的都昏了過去,醒過來之後就把畫像當寶貝似的藏起來,不許任何人看到,那條手絹也一直帶著身邊,閑時就拿出來看看,身體也漸漸好了起來。
他勸娘再給姐姐寫一封信或者送點東西,娘卻說她擔心一不小心暴露了姐姐的行蹤,以後沒有特別要緊的事還是不要聯係了。
還讓他回到越州後再給姐姐寫信,在侯府最好不要輕舉枉動,他覺得娘說的對,所以一直忍到回了越州,打發走了侯府來人才寫了這封信派程小四親自送來。
陳蘿看後也就放下心來,隻要娘親和弟弟一切安好就行,她們各自在不同的地方好好生活,將來總會團聚的。
隻是娘見到她的畫像居然激動的暈了過去?或許是想念太過吧,希望她的身體慢慢好起來,不要再這麼脆弱了。
寫好了回信打發走程小四,開始正式籌備小滿的親事,離她的嫁期隻剩一個多月了,陳蘿也第一次見識到古代從議親到定親到下聘的繁瑣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