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階的壁障猶如不斷打磨的鐵片越來越薄,厲天正在積蓄力量準備一舉突破那薄如白紗的壁壘。隨著出發日期的臨近,雷聰的事情反倒少了起來,每日在練武場上厲天都能遇見,而且還能與厲天討教幾招,然後一同離去,除了睡覺的時間,他幾乎與厲天黏到一起。
這幾日的練武場上都看到兩位殿下的身影,他們相互打了招呼,就各自練習自己的魂技,隻從上次一遇後似乎放棄了拉攏厲天,幾乎沒有了下文,厲天倒也樂得清淨,熟悉著無情劍的變化。
倒是邀月公主練習魂技時與厲天的距離最近,靚麗的劍氣配上她身上火紅色勁裝顯得氣勢逼人,所以人都知道她是在向厲天示威,用實力告訴厲天,上次隻是一時大意才會被你擊敗,我的實力可是很強的。
可厲天視而不見,完全沉浸在無情劍技中,一劈,一挑,一刺,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專注,冰冷的劍芒晦澀無光,卻在厲天周圍形成了一堵無形的氣場,將那本該彌漫天際的殺氣歸攏在周身,這麼龐大的殺氣就在周身翻滾激蕩,距離最近的邀月公主卻一無所知。
厲天臉上少有的陶醉,動作愈發輕盈隨意,看似天馬行空的招式,卻如同行雲流水般空靈,冬季寒風冷而強烈,吹拂著幹皺落葉發出沙沙聲音,光禿的樺樹林稀稀密密早已擋不住冬季的勁風。
瞬間,空曠的練武場狂風四起,落葉紛飛,練武場中四名年輕武者雖各懷心事,但起碼現在少了一絲世間紛擾,醉心武技,任憑寒風吹麵,衣襟獵獵,狂風驟起來得快,去得也快,空中沒有留下分毫風的痕跡。
整潔的練武場上卻散落下大片金燦燦的落葉,仿佛給練武場從新鋪上一層金色地板,厲天仍然沉浸在自我陶醉中,超然物外,狂風在他麵前失去了應有威力,仿佛溫順的綿羊繞開了他的氣場,當避開厲天後它們瞬間狂暴。
在他的周圍形成了方圓一丈大小的幹淨區域,其中仿佛沉寂的暴風眼一般,狂風不再光顧落葉不再降臨,厲天靜立中央纖塵不染,回味劍技,一如沉寂的雕像,片刻後,一道精芒從眼中射出,
歸攏在周身的殺氣,平衡瞬間打亂,猶如開閘洪流一般,湧向八方。不到十米的位置,邀月公主收劍而立,嘟著小嘴盯視著厲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甚是可愛,“臭小子,居然不看本公主一眼,哼哼,你等著……”
就在這時厲天忽地睜開雙目,淩厲的目光飽含殺氣,四目相對,邀月公主身體顫栗,一道嗜血的目光攝住她的靈魂,令她動彈不得,隨後一陣殺氣的洪流波濤洶湧,她身體就像無助的孤舟,節節後退。
凶獸的凝視一閃而過,濤濤洪流逐漸消退,一聲遲來的尖叫回蕩在空曠的練武場上空,遠處的二皇子和雷聰聞聲而來,不知不覺中邀月公主的身形已經退後了十多步,身體不住的顫抖。
看著妹妹隨時都要跌倒的身體,二皇子急忙抱住妹妹,急切道:“小妹,你怎麼了,你可別嚇二哥!”看著妹妹發白的臉色和顫抖的身體,二皇子說話的聲音一些嘶啞。看到邀月公主的神情異樣,厲天也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