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根這才明白歐陽雪為何要自己等一下,原來她是在給自己倒水,咧開嘴笑了笑,把手中兩片藥送進口中,接過歐陽雪手中杯子蓋,仰頭把水一口喝幹:“謝謝你。”伸手遞還給她杯蓋。
“你坐下吧,我幫你換藥。”歐陽雪把保溫杯蓋子擰上說。
幾個男生,用羨慕而嫉妒的目光看著柳根,尤其是那個痘男秦勇,仿佛本應該到手的東西,忽然被人給搶了,雙眼射出一絲敵意。
柳根盤坐在不知是誰放在涼棚外的報紙上。
歐陽雪右腿單膝跪地,半蹲在柳根左側,並沒立即伸手去撕柳根左臉上的創可貼,而是先用碘棉很仔細的給傷口周圍消毒,然後再在自己手指上用碘棉擦了擦,才開始給柳根撕臉上的創可貼。
柳根望著歐陽雪雙手所做的一切,說:“你天生適合學醫。”
歐陽雪嘴角露出微笑:“別說話,你忍著點,會很疼。”開始很小心慢慢撕開第一個創可貼,動作十分輕巧,讓柳根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我媽媽是個外科醫生,我小時候,經常到媽媽上班的醫院玩,看慣了護士阿姨給患者換藥。”歐陽雪說著話,很從容的把柳根臉上創可貼一個接一個撕下,有些吃驚的小嘴張成O型,驚呼一聲:“這麼長的傷口!是怎麼弄傷的?”
也許是撕下創可貼的緣故,柳根感覺傷口涼絲絲的,加上歐陽雪口中呼出的若蘭氣息吹在臉上,更加讓他心曠神怡,笑了笑說:“不小心劃傷的。”
“你別笑,一笑,傷口會裂開。”歐陽雪好看的眉頭微皺,用碘棉在柳根左臉傷口四周小心翼翼的擦拭。
柳根收起笑容,用眼角偷偷瞄了歐陽雪的臉一眼,她那性感的紅唇,充滿著無限誘-惑,離自己是那麼的近,他的心,又開始怦怦亂跳,目光停留在歐陽雪左胳膊種過水痘留下的淡淡圓形疤痕上,這是她身上可以看到的唯一瑕疵,但卻深深吸引著柳根眼球,在他眼裏,歐陽雪胳膊上的這點瑕疵也是一種美。歐陽雪的胳膊抬起,柳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順著歐陽雪那潔白嬌柔的胳膊,從T恤袖口望進去,裏麵隱約可見她那長在白皙皮膚上的稀疏腋-毛。
歐陽雪把注意力全集中在柳根傷口上,沒留意到他質樸而桀驁的雙眼盯著自己某個地方看:“要是感染,會留下很大的疤痕。”歐陽雪沒停手的說。
心猿意馬的柳根,趕緊把目光收起,朝前平視,見幾個男女生圍在秦勇身邊問這問那,而秦勇卻心不在焉,不時把眼神往柳根和歐陽雪這邊遞。
“這麼長的傷口,你為何不縫針?”歐陽雪把柳根臉上傷口貼好創可貼問。
“縫針的話,留下的疤痕會很大。”柳根當然不會說縫針花錢太多。
歐陽雪笑了:“聽我媽媽說,不久以後,外科手術,可以不用縫針就能讓很大的創口粘合,看來,媽媽說的話,被你提前印證了哦。”
“嗬嗬……”
柳根笑出聲,歐陽雪立即製止:“別笑,不然傷口不容易愈合。”
“各位新同學,校車到了,大家帶好行李,跟著李芸同學到停車場上車吧。”秦勇不知何時,手中拿了個對講機,大聲吆喝。
歐陽雪把裝藥的塑料袋打好結,遞給柳根,走到涼棚裏,去拿她的行李箱。
接新生的校車,是一輛大巴,二十幾個男女生及部分家長的行李,占據了大巴車後半部分的座位和過道。
歐陽雪的行李拉箱很沉,柳根幫她抬上車,當柳根把歐陽雪和自己的行李在大巴車後麵放好,歐陽雪招呼他坐在身邊的位子上。
車裏沒空調,比外麵還悶熱,柳根身上藍色的球衣領口以下到胸背部位,都被汗水浸透,挨坐在歐陽雪身邊,他感覺更加的熱,盡管兩人手臂沒貼在一起,但柳根健壯的手臂,能感受到從歐陽雪裸-露的手臂傳來的那股熱浪,他很不自在。
歐陽雪倒是顯得很輕鬆愉悅,用一張折疊成書本大小的報紙,輕輕搖擺扇涼。她坐在靠右窗邊,車窗敞開著,右手報紙煽起的微風,也送到柳根身上。
車子慢慢開動,車廂裏的空氣開始流動,不再那麼悶熱。
“柳根,不習慣南方潮濕悶熱的氣候吧?”歐陽雪微微側身,笑著問。
“嗬嗬……比我老家漫天黃沙強多了。”柳根憨笑回答,忍不住噗的放了個響屁,窘得他屁股像是坐在針毯上。
歐陽雪不僅聽到了柳根的響屁,而且她的屁股還感知到柳根放屁時輕微震動了一下座椅,但她沒聞到太難聞的氣味,很自然的臉邁向窗口,偷偷的笑了。
(請收藏,新書需要鮮花點綴,讓柳根這個愣小子,生活在鮮花叢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