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退出寺門,山門右手邊,找了個人比較少的地方,一棵古柏樹下坐下。
夏陽所學的專業,讓她不管到哪,都會隨身攜帶本子和筆,還有錄音機,可惜剛才沒用上。
歐陽雪沒記住的部分,邱葉她們三人的回憶下,總算把剛才了凡老和尚說的話全用紙筆記錄下來。
“禍福無邊,紅顏易損。”邱葉皺起眉頭,看著手寫下的句子:“這好像不是什麼吉言哦,了凡一開口,便說了不吉利的話,這與一般算命的完全不同,他似乎想告訴歐陽未來即將生的事呢?”
“也許隻不過是隨口編的順口溜,並沒什麼暗示或玄機。”夏陽說。
“不會的,這種順口溜,要是出自一般人的口,確實沒啥想頭,但既然是了凡大師說的,肯定有其意義。”徐雅芝說:“你們聽後麵兩句,出行謹慎,須防小人。這明明就是告訴歐陽,出門外,要多加小心,而且要防著小人暗算。”
夏陽卻說:“可是,接下來的兩句,患難與共,真情可貴。很平常呀,這人人都懂呀。”
邱葉口念叨著,忽然睜大眼睛,雙手一拍,像是恍然大悟般:“我知道了,這兩句,說的是根哥和歐陽的感情,包括後麵的兩句,生死茫茫,愛無止境。說的歐陽和根哥是一對生死相依的愛戀,你們回想歐陽和根哥兩人感情遭受的磨難,就不難明白了。”
徐雅芝悄悄蹭了邱葉一下,給她使了個眼色,看向夏陽。
邱葉馬上閉嘴,她看出夏陽一臉的官司,似乎心裏很不痛快。
歐陽雪卻念出後的四句:“無我而眠,恍若黃粱;一朝夢醒,人是物非。這四句像是說一場夢,可後一句,貌似了凡把物是人非說顛倒了,還是我們記錯了呢?人是物非,有這種說法的嗎?”
“肯定沒錯,了凡確實說的是‘人是物非’,我當時聽到這句,也感覺很奇怪。”徐雅芝說:“物是人非,說的是東西還是原來的樣子,可人卻變了,人是物非,我的理解是反過來,人沒變,但原來的東西或環境變了。”
“忘我而眠……喔……這句像是禪語哦。”邱葉說:“黃粱肯定說的是美夢,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因為做美夢,所以把自己都忘了。”
四人嘰嘰喳喳,各抒己見,紛紛猜測了凡到底要告訴歐陽雪什麼,但終,越想越多,沒人能找到正確的答案。
“哎呀,不管怎樣,有一點是肯定的,既然了凡大師主動給歐陽雪說了禪語,那歐陽肯定是個與佛有緣的人。”邱葉後說。
但歐陽雪可不這麼想,本來好好的心情,被老和尚幾句話,攪得她心緒不寧,隱隱有種預感,像是將有什麼重要的事,而且是不好的事要生自己身上似地。
山上逗留了一個多小時,吃完隨身攜帶的方便食物,開始往山下走,今晚她們不打算回市區,山腳下的一個農家客棧預訂了兩間客房。
回到那家客棧,已經是夕陽西斜,四人都倍感疲憊,衝完澡,換了幹淨衣服後,坐一張四方木桌邊,吃起農家飯菜,客棧女主人,是個四十來歲的大嬸,有些福,但麵很善,臉上總是掛著樂嗬嗬的笑,特熱情。
“大嬸,山頂寺廟有個了凡和尚,聽說看相很準,是真的嗎?”邱葉女主人端上一土鍋山蘑菇燉土雞時開口問。
“嗬嗬……我也沒見過了凡大和尚,但他的傳聞倒是聽過很多,據說,了凡山頂出家後,幾十年來,從沒下過山,憑他的資曆,早該當上主持或高級別管事的,可卻不知為何,至今,仍然是個抄經的一般僧人,不過,聽說了凡大和尚的威望,比現任主持還高……”女主人樂嗬嗬的,似乎很樂意給歐陽雪她們講了凡的事:“對於說了凡大和尚看相的事,我們這裏的人他都沒給看過。”女主人忽然收起笑容,壓低聲音,弓下腰說:“你們應該也知道前不久被抓的那個任孝堯副市長?聽說前年,姓任的到這裏來視察工作,順便到山頂寺院,遇到了了凡大和尚……據說了凡大和尚很不客氣的看著姓任的麵相說了幾句,其一句是‘自作孽者必**’……要不是姓任的落馬,恐怕也沒人去回想到了凡大和尚當初給姓任說的斷語。”
大嬸後麵的這番話,把歐陽雪她們驚得動容,大嬸走開後,徐雅芝小聲說:“看來,咱們真的遇到了高人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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