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既然開了口，姬婉兮也不好再留，好在目的已經達到了，便由子衿攙扶著起了身，退出了暮晚院。
“小姐……”
“何事？”
姬婉兮見子衿這般模樣，心裏大概也是明白的，怕是自己的行為舉止與往日大不相同，讓她新生疑問了吧。
如此欲言又止，姬婉兮隻當沒看到，又走了幾步路，子衿才開口，道：“奴婢一時忘記要說之話，還望小姐莫怪。”
“如此輕易便能忘記，怕也不是什麼要緊之事。”子衿默不作聲，算是默認，看了看日頭，姬婉兮說道：“快些回去吧，我有些乏了。”
“是。”
子衿隻是一個奴婢，那便做好自己的本分，主子的事情還是不要過多詢問的好。
不過姬婉兮倒是不擔心，從剛剛看來，子衿是個聰明的，知道該與不該，這便夠了。
蔓草院。
“姨娘，姬婉兮居然去了祖母那兒，她會不會……”
看著有些氣喘的女兒，顧蔓蔓沉了沉眼，阻止了她接下來的話，低聲嗬斥道：“她是你三妹妹！”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了分寸，姬婉如理了理剛剛因為小跑而有些淩亂的衣裳和頭發，這才開口說道：“三妹妹她……”
“好了，此事我已知曉。”
揮退了屋內的婢女，顧蔓蔓見女兒咬著嘴唇一臉的委屈，所有的不滿都消失殆盡，隻剩下心中無限的柔軟，“如兒。”
見女兒不做聲，顧蔓蔓歎息一聲，問道：“如兒是想讓姨娘去死嗎？”
“姨娘何出此言？如兒怎會有此想法？”
看到女兒的驚慌與堅定，顧蔓蔓眼裏劃過一絲滿意，麵上卻是嚴肅的，“你那些話若是傳到你爹耳朵裏，後果你自當知曉。”即便是自己院子裏的婢女，也不能保證一定忠心。
愛憐的摸了摸女兒的頭發，放柔了聲音，道：“若事情真的敗露，姨娘也一定不會牽扯到你，隻是遺憾不能看到我如兒有個好的歸宿了。”
“姨娘……”見顧蔓蔓這般，姬婉如麵上滿是愧疚，道：“對不起，是如兒的不是，沒有思慮周全，如兒日後絕不再這般莽撞了。”
“你明白姨娘的苦心就好。”
姬婉如乖乖的坐到顧蔓蔓的身邊，道：“三妹妹去了祖母那，她會不會告發我們？”
“我好歹是她姨娘，這麼多年她也就這麼過來了，雖說有怨言，但也隻是憋在心裏，從不曾對誰說過。”
“可這次不一樣，這次可是謀殺嫡女的罪名！三妹妹性子孤僻，就連姨娘你都猜不透她，若是此番她在祖母那說出個什麼好歹……”
見顧蔓蔓神情不似剛才那般輕鬆了，姬婉如繼續說道：“何況今日三妹妹從暮晚院出來的時候，那模樣可平靜的很，以往哪次不是眼中帶淚？然後把自己關在屋裏？聽兮苑的婢女說，三妹妹現在竟在屋裏小憩！”
原本不擔心的，可如今被姬婉如這麼一說，倒是覺得事情嚴重起來，不得不重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