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櫞聽得心有所感,讚道:“這首詩寫的真好,是姐姐寫的嗎?”
“不是,是一個和尚的作品。”雪陽道。
“和尚?”香櫞吃了一驚,“和尚也懂得寫詩?還是感情方麵的?”
“和尚怎麼就不能寫情詩了?”雪陽道,“這個寫情詩的和尚可是一個了不得的才子,可惜命運不怎麼好。”
雪陽想到倉央嘉措在康熙四十四年的時候就被廢了,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去世了吧?
同一個時刻,另一個女人也正誦著倉央嘉措的詩。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
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
佛曰:坐亦禪,行亦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春來花自青,秋至葉飄零,無窮般若心自在,語默動靜體自然。
佛說:萬法皆生,皆係緣份,偶然的相遇,暮然的回首,注定彼此的一生,隻為眼光交彙的刹那。
緣起即滅,緣生已空”
安珍看到這首詩時就徹底喜歡上這首與傳統詩詞不一樣的詩歌,她默默背誦著這首詩,任由大哥將她背上花轎,一路前往八貝勒府。因為她是繼室,迎娶的規格不能超過嫡福晉。因此不管迎親的禮儀和嫁妝都減免了一些,但依然非常繁瑣。
抱著花瓶跨火盆、跨馬鞍。跨火盆既有跨火驅邪的意思,又有火燒旺運的含義。馬鞍下壓兩個蘋果,諧音是平安。跨馬鞍就寓意平平安安。
滿清成婚不實行拜天地,而直接將新娘子送入洞房,吃子孫餑餑(子孫餑餑就是現在的餃子。餃子由新娘娘家準備,必須煮得半生不熟。吃的時候要有人問“生不生”,裏麵要回答“生”)。吃完餃子以後,就要舉行合巹禮。合巹禮相當於“交杯酒”。巹就是瓢,把一個匏瓜分成兩半,做成兩個瓢,新郎、新娘各端一個,喝下瓢中的美酒,就是合巹,象征著婚姻美滿,白頭偕老。
等到一切禮儀完成,新郎與其他人離開洞房前去前院吃席,隻剩下安珍和她的兩個貼身丫鬟和暖和陽。
安珍對兩個丫鬟道:“你們到外麵去等著,我先休息一會兒。”
和暖和陽知曉安珍的脾氣,不多說什麼,直接出了門。
安珍鬆了口氣,轉眼打量新房。滿眼睛全是紅,紅色的帳子、紅色的被麵、紅色的枕頭、紅色的龍鳳燭好一片喜氣,可惜全部是下了藥的。
龍鳳燭中有抑製人情欲的藥,被麵上有讓人絕育的藥,枕頭上有要人虛弱的藥凶手是誰,自不用說了。看來馬雪雁在郭絡羅?安慧去世的這一年,已經完全掌握了八貝勒府。隻不過她這手伸得太長了。安珍想想死去的郭絡羅?安慧,心裏升起同仇敵愾之感。調動體內的靈力,將那些事物上的毒全部分離出來,在手中捏了幾下,捏成一顆拇指大小的透明珠子。安珍將珠子放進首飾盒,明天,再物歸原主罷。
胤禩進入新房後就看到的是新福晉低頭沉思的一幕。俗話說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麗。龍鳳燭的印照下,他的妻子美得不似凡人。眉蹙春山,眼顰秋水,麵薄腰纖,嫋嫋婷婷,肌膚晶瑩如玉,風華絕代,仿佛仙女臨世,不說先福晉郭絡羅?安慧,就連雪陽和雪雁兩姐也及不上安珍之美。隻有一首詩可以形容:“萱花寂寞紅,亭亭發幾叢。凝露仰宿雨,窈窕舞熏風。宜男不忍佩,仙人豈相通。解語朝暮伴,忘憂了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