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道長真的讓七七姑娘,今日把字題完?”
“是啊!沒什麼大不了啊。”
“你懂什麼啊,以為題聯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容易嗎?”
“聽說陽城的馬大才子,吟詩作對時要找個清淨的地方,烹茶煮酒,飽覽山川美色才做得出好詩,七七姑娘再厲害,也比不上馬大才子啊。”
“殷姑娘這次要出笑話了。”
“我看不然,七七姑娘文采斐然,道心剔透,上次她說的欲修仙道必修人道,欲修人道必先養心,少私寡欲可以養心,我師父讚不絕口,親手寫了下來,要我們日日誦讀,牢牢記住,這次她也一定可以做到。”
“是啊!還有她別的佳句,真是妙極。”
“在道法上的造詣,殷姑娘真有大智慧。”
……
“趙道長是為了靜修才為難殷姑娘。”
此言一出,眾道姑瞬間安靜,靜修在道觀裏還真是特殊的存在,趙靜水道長寵愛靜修的程度真如慈母。
“咳咳,也不能這樣說,趙道長在其他事上還是公允的,七七姑娘也的確有錯。”
“嗯,觀主並未允可,是七七姑娘自己親口答允的。”
“趙道長說,一起題了,下山刻字的時候正好一起,省得麻煩。”
“咱們出家人怕什麼麻煩。”
“哎!殷姑娘未免太好勝了些。”
眾人歎口氣,很是無奈。
一個小道姑匆匆進來,道:“殷姑娘現在要題字。觀主讓咱們多裁些紙張備用。”
眾人應了一聲,開始準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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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姑娘,你要從哪裏看起呢?”一個老道姑和氣的問。
一大早,殷七七便去找蓮宿道長,讓人引她四處參觀一番。蓮宿道長便讓這老道姑引路。
這老道姑很是和善,不待殷七七回答,便道:“還是從山門看起,殷姑娘遠來是客,觀中招待不周,今日貧道帶姑娘參觀一番,略表心意。”
殷七七不敢托大,忙行禮道,“有勞道長。”
兩人慢慢的往外走去。
“殷姑娘要題字嗎?”幾個小道姑見狀,便好奇的跟在後麵。
三個……
四個……
七個……漸漸地十來個小道姑來湊熱鬧。
這些小道姑畢竟年輕,性子還活躍些,年老的道姑不好意思跟來,也不願過分苛責她們,便由著他們跟著殷七七去了。
靜修從禪房裏出來,一眼便看見了殷七七,心中冷笑,看你張狂到什麼時候。她甩甩發酸的胳膊,今日寫的那麼辛苦,才寫了二十來篇《九真妙戒》,真要寫完一百遍,手估計就廢了。
言念及此,心中更是憤恨,索性跟了眾人去瞧殷七七的熱鬧。
賤人,看你玩出什麼花樣來。她撇了撇嘴角,很快走在了人群的末尾。
鬆鶴觀是一個小的子孫廟,傳了不過百餘年,是陽城的一個有錢的修道之人出資蓋得道觀,子子孫孫,師師徒徒傳至今日,已經有了衰敗之氣,更何況之前為了修山路,蓮宿道長變賣了一些觀中田產,觀中日子便有些艱難起來。
鬆鶴觀一不做道場,二少居士供養,來錢的路子實在少得可憐。陽城雖有幾個財力雄厚的火居道士,卻供養著比鬆鶴觀名氣更大的道觀,鬆鶴觀又在山腰以上,上山下山路途遙遠,信眾上下往來極不方便,許願還願也少有專門挑著鬆鶴觀的,是爾,什麼香火錢,法-會-錢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