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墨輕歎一口氣,目光堅定,將玉蓮花小心收入懷中,他站起身,從山洞一躍而下,一步跨越千米,不多時已到了大涼軍營。
眾兵丁隻覺得眼前似有白影閃過,轉眼又不見了蹤影。
李挽瀾的房外,軍醫,滇南名醫彙集,卻沒有人能說得清楚,殷七七究竟怎麼了。
隻有一個滇南名醫,信奉永生道,支支吾吾的說了一句,“國師看起來神魂正在消散。”
話才出口,立刻有人駁斥,那名醫戰戰兢兢,終不再言。
李挽瀾心上如有重錘猛敲,神魂消散?
他眉頭緊皺,思索了半晌,腦海中有什麼東西快速閃過,他猛地抬起頭來,捏緊雙拳。
旬墨!
李挽瀾從未恨過什麼人,但此刻卻有了。
“來人!”他一拍桌案,憤怒不能抑製。
伏生立刻進來,滿麵擔憂。
“去找旬墨!無論什麼代價,找到旬墨。”
伏生略一愣神,立刻轉身出去,他走出房門才幾步,卻見一人信步前來。
那人一身白衣,清潔靜雅,走路姿態如閑庭散步,卻有一步千裏的仙人之姿,三兩步便走到他眼前,淡漠的掃了他一眼,跨進了房門。
正是旬墨!
伏生但覺不可思議,心中卻莫名狂喜,忙轉身跟了進去。
一進門,抬眼見到的便是兩個男人挺直脊背的對視,雖無硝煙,目光中卻戰火紛飛。
旬墨身形一晃,晃到了裏間,隻聽一群人呼喝。
“哪裏來的狂徒,還不快放下國師?”
“你要做什麼?”
“啊!快住手!”
李挽瀾眼角一陣抽搐,心中千頭萬緒無從理起。
旬墨抱著殷七七從裏間走出,身形一頓,似要說些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說。
幾個名醫從裏間跟出來,還在叫叫嚷嚷,李挽瀾擺了擺手,那幾個名醫立刻閉了口。
旬墨抬腳要走,李挽瀾長劍出鞘,插在門上,攔住旬墨去路。
“她會不會死?”
李挽瀾聲音低沉,壓抑而痛苦。
旬墨淡淡的掃視他一眼,“不會!”
伏生看了李挽瀾一眼,默默的拔去插在門上的長劍。
旬墨抱著殷七七大步遠去。
伏生看著李挽瀾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王爺!”
李挽瀾全身力氣仿佛被抽走,他低聲道:“跟著他!”
他不知道旬墨去哪裏,卻不能阻止殷七七被帶走。
這世上唯一能救殷七七的,大概隻有旬墨。
可是,他並不放心,他不能坐以待斃。
他似下定了決心,大步走向永生道的大殿,扳動教主寶座下的一處按鈕,空寂的大殿中傳來吱吱呀呀的聲音,牆上花紋錯亂,一道門露了出來,一條向下的通道出現在眼前。
他定了定神,邁步走了進去,隆隆腳步聲在空蕩的房間中發出沉悶的聲響。
在他進去後,那道門又哢擦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