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挽瀾奇道:“道長怎麼肯再教他二人?”
元妙真人苦笑不已,“我一生癡於修仙,呂至陽在修仙一途,與我極像,常常有發人深省的奇思妙想,引得我不得不開口,張未留修煉那《鬼禁之術》,貧道礙於祖訓未曾翻閱,心中其實也曾動過心思,那張未留拿書中句子來求教,正合貧道心意,貧道聽得多了,心有所悟,偶爾點撥幾句。後來,張未留在天一觀待得無趣,遠走滇南,自創永生道,將貧道帶到此處囚禁。”
“真人這些年受苦了!”李挽瀾不勝唏噓。
“哈哈哈哈!”元妙真人長笑一聲,道:“貧道這是自作自受,種因得因,種果得果,沒什麼值得同情的。昨日,見到景陽王,貧道才知,那張未留狼子野心,竟然還想坐上皇帝寶座,可笑,可笑!”
待元妙真人笑完,李挽瀾才道:“真人昨日說,有事想托付給本王?”
“不錯!”元妙真人鄭重道,“貧道如今已風燭殘年,此生修道無望,這一身道法卻還想傳給有緣人,昨日景陽王拒絕了,今日,卻又為何改變了主意?”
李挽瀾沉默了半晌,才將旬墨之事說了,元妙真人聽了驚歎不已,歎世間竟還有如此修為通天的人物。
他聽得神往不已,恨不能立刻與旬墨切磋一二。“貧道老殘病弱,不能得見這樣的高人,實在是平生憾事。如此說來,貧道更要將道法傳你,將來你與他一較高低,也了卻貧道一樁心願。”
李挽瀾想了想,道:“真人為何選本王承受衣缽?”
元妙真人笑道:“這世上還能有誰比得上景陽王?論資質,你不遜於呂至陽,論勢力,你更比他高上一層,張未留已經伏誅,呂至陽卻還逍遙世間,貧道既然要借刀殺人,自然要借一把絕世寶刀,景陽王難道自認不如?”
李挽瀾哈哈長笑,跪倒在地上,欣然認了師父,正要叩拜之時,忽然想起什麼,又道:“且慢,還有一事要與真人說明。”
“但說無妨!”
“真人還有兩個女弟子,本王要拜在她們前頭,做師兄才行。”
元妙真人詫異之極,“哪裏來的兩個女弟子?”
李挽瀾於是將呂至陽後來成了國師,代元妙真人收了清華公主和殷七七為弟子之事說了。並將她二人人物品性一一讚了一番,又說清華公主如今成為清皇與劉意爭霸天下,而殷七七如今卻下落不明,生死未知。
說起殷七七時,心中鈍痛,如被一把鈍刀子割在心上。
元妙真人聽完歎道:“果真洞中無歲月,世上已千年,貧道不過被關在此處十幾年,世上卻已天翻地覆。”
想了一想,又道:“呂至陽參與朝廷中事,天一觀看來繁花似錦,如日中天,卻哪裏還是清修之地,遲早引來殺身之禍。”
元妙真人答應李挽瀾所求,李挽瀾才鄭重的拜了下去,認了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