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七七手指在虛空中一抹,一條星星組成的長河出現在眼前,她素手纖纖,從那長河中如拈花般采摘一顆星辰在手,揮舞向呂至陽。
呂至陽紅眸微縮,兩道虹光從雙目發中,他雙手揮舞,那虹光在胸前組成旋渦,與那星辰相撞,發出驚天動地的巨力。那力量磅礴至極,若非殷七七事先布下禁製,隻怕這一座山都要被鏟平。
殷七七如摘星仙子,不斷從那長河中揮舞各色星辰襲向呂至陽,呂至陽也總有神通抵禦。
李挽瀾和旬墨在禁製外緊張觀看,他二人的法力在這世間或許不俗,但在這場鬥法中卻不過滄海一粟般渺小。
旬墨看的麵色蒼白,他知道自己又錯了,他又高估了自己,在宇宙中流浪多年的凶神魔尊似乎獲得了別的傳承,並非他可以封印。
若非仙俠世界殷七七本尊複活,他將凶神魔尊通過問天陣複活,帶給這個世界的將是一場滅世的災難。
他手指攥的發白,似乎這樣才能讓稍緩緊張。
李挽瀾看著殷七七從容鎮定的與那自稱魔尊的呂至陽鬥法,終於看出了不對,眼前的殷七七,絕不是那個任他予取予求,被她欺負慘了也不敢吭氣的軟包子殷七七。
眼前的殷七七是一個強大至極的女人,是這天地間絕無僅有的強者。
他臉色鐵青,心口一痛。他的殷七七哪裏去了?
他心中怒吼一聲,旬墨。
毫不掩飾對旬墨的殺意,一拳轟向了正在關注場中爭鬥的旬墨。
旬墨眉眼微皺,淡然道:“別逼我殺你!”
“殷七七在哪裏?”
旬墨心口一悶,麵色難堪,他抵擋著李挽瀾的攻勢,卻再也提不起殺意。
他問心有愧,他囚禁了殷七七的魂魄,複活了自己的師尊殷七七,我雖不殺伯人,伯仁卻因我而死。
麵對李挽瀾的詰問,他無言以對。
李挽瀾從旬墨難看的麵色,承讓的動作中,驗證了心中猜想。
他心一涼,難以抑製的悲傷溢滿胸懷,刹那間紅了雙目,他低喝道:“她那麼信任你,她把命交給你,你為什麼害她?”
為什麼?為什麼?
因為她不是他心中所愛?因為她不是他要的那個殷七七?旬墨的心一下子亂了。
他愛慕的是自己的師尊殷七七,那個仙俠世界中獨一無二,萬人之上的殷七七。
在他曆經千辛萬苦找到殷七七的時候,殷七七並不認得他。
他心中有失落,有歡喜。
失落的是從前的一往情深,她都不知道。
歡喜的是,他可以不用再喚她師尊,不用因著對師尊的敬畏強行壓抑愛意。甚至,惡作劇般的讓殷七七拜他為師,聽她一口一個師父的叫著,滿足自己小小的惡趣味。
是的,那個拜他為師的殷七七,從未想過他會害她,即便他將她生機抽走,即便她明知那丹藥對她不利,也毫不猶豫的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