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阿姨的病一天天好了起來,腫瘤迅速萎縮,兩個月後,已經隻剩下杏仁大小。醫生檢查後認為,這個剩下的一小塊,是腫瘤萎縮後留下的殘餘,其細胞組織已經死去,像結石一樣,已經不會重新發作了。
也就是說,聞阿姨的病徹底好了。
一個晚期乳腺癌患者,奇跡般地痊愈了。
井建民請張豐吃了頓飯,把孫平帶來的山參給了他一支,是六品葉的。井建民去醫藥公司問過,醫藥公司的收購價是2.3萬元。張豐知道這是個寶,很高興地收下了。
井建民說:“張處,我呢,也不為難你,我知道發包的事,權力都在彭校長手裏,你是他的下級,在他那裏也不好替我說話……”
“兄弟,”張豐高興地拍著井建民的肩膀,“我就喜歡你這個人,明白,明白人。”
“所以呢,我隻求你一件事,你實話實說,把學校近期要上的工程,一個個地給我介紹一下。彭校長那裏,我自己去做工作。”
“好吧,”張豐說,“本來,工程沒招標,是不準向外講的。我就玲玲介紹給你,你可別讓我作蠟呀?”
“到什麼時候,刀壓脖子上,我也不把你道出來。這點信用要是沒有,我井建民還在市麵上混?早該回村去種地了。”井建民拍著胸脯說。
“你拿筆記著,”張豐說。
井建民忙拿出筆,在電話薄上記錄。
張豐一連說了十個工程,都是明年上半年的要完成的。
說完,張豐拍拍井建民的肩膀,說:“老弟,就這些,別人拿20萬也買不去。我可是全掏給你了,後麵的事,可全靠你自己了。”
井建民信心滿滿,他要找彭校長要一個工程。
周末,井建民提著水果,來到彭校長家。聞阿姨忙著給他沏茶,彭校長遞過來一支煙。井建民一看,軟中華。他活了22歲,還沒抽過軟中華呢。吸一口,不錯,畢竟兩三塊錢一支呢。
井建民與彭校長談了一會,覺得再繞彎子也沒勁了,就直接說了自己的意思。
彭校長思考了一會,把煙頭掐來在煙灰缸裏,慢慢說:“這事,有些不好辦呀。”
井建民一聽,就是打官腔。他想,聞阿姨的病剛好,如果不趁熱打鐵,時過境遷,那時再要工程可能就更不行。我剛救了你老婆的命,你怎麼也不好回絕吧?
“彭校長,”井建民欠了欠身子,一臉的媚笑,“彭校長,在學校裏,工程這塊,您說了算。我呢,這公司開了半年多,一個活也沒有,眼看著天天賠錢,你幫幫我呢,您手指縫裏漏出一點,也夠我這小公司活一年的。我知道,好的工程,好幹的活,各方各麵都打招呼、遞條子,你也為難,所以,我隻是指望你把那些別人不太願意幹的活,給我一兩項。給您添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