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他們心裏打著什麼算盤,君墨城一清二楚。
厲洛飛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後的鐵麵閣。
一個殺手組織,若是鐵了心想要對付你,那你就真的是防不勝防。
陸槿涼聽完心中一凜,“那我們現在要阻止他們嗎?”
她總覺得依君墨城這麼精於算計的性子,應該不會做這麼毫無建設性的事情。
精於算計……為什麼她提起這四個字的時候,心裏突然有種莫名的驕傲呢?
陸槿涼暗自反省。
“不用。”君墨城搖搖頭:“讓他們劫。”
這也是他毀了陸環香的最主要原因。
一個道不出別人秘密的敵人,就算被別人利用,價值也有限。
所以陸環香已經不足為懼。
剩下一個厲洛飛……
君墨城的眼裏閃過一抹冷光。
他擄過槿涼,此患不能留。
入了刑部大牢,人犯還能從他們眼皮子底下丟失,就與他們兩人無關了。
而同樣的,二皇子與君墨遙也在等交接的那一刻,隻要五皇子還未將人安全的送到刑部大牢,那嫌犯被劫,他就要擔失職之罪!
五皇子不可怕,隻不過是他用來敲山震虎的一個信號而已,清帝身體日益衰弱,不出一年,江山將會易主。
他怎麼能夠不抓住這麼難得的機會呢?
囚車緩緩的駛入轉彎處,而就在這時,數名黑衣人不知道從何處飛出,身形敏捷的衝著中間的囚車殺去……
陸槿涼這輩子並非沒有見過這般血腥的廝殺,但真的身臨其境,心裏頭還是有些犯嘔的感覺。
君墨城碩長的身影悄無聲息的攔在她的麵前:“若是不舒服,先去休息一會兒。”
待陸槿涼休息一柱香的時間,這場戲差不多也該落幕了。
陸槿涼緩緩的搖頭,向來清冷的眸子露出少有的固執。
那下麵的人是陸環香,是那個上輩子害死自己,害死義兄與方雲諾的那個仇人,如果她沒有親眼看見她死去,她也不會放心。
仁慈是什麼?
若是她的重生是用自己最在乎的人的鮮血而鑄成,她寧願將這一點不忍給拋棄。
看著自己最親近的人都一一慘死在麵前,而自己卻無能為力,這個時候,那一點仁慈能夠做什麼呢?
她得慶幸,這一輩子,她為刀俎,人為魚肉!
那八十一根鐵釘釘入骨的痛,那滿地的鮮血與恥辱,隻能用敵人的鮮血來洗涮。
她不是佛,也不願成佛。
君墨城靜靜的看著她,這個時候的槿涼身上迸射出一種很奇異的感覺,慘烈而悲壯。
他突然很好奇在她的身上究竟經曆過什麼,從前他不問,是覺得那是槿涼的秘密,在他無法成為她能夠放心倚靠的大樹之前,他不想勾起她的傷心往事。
可是現在……
他突然很心疼,該是經曆了多少的痛楚,才能讓向來溫婉柔弱的槿涼變成這般冷酷堅強的性子……
他的手,靜靜的將她擁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