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盛冷笑一聲,手一抖,錦繡馬甲的衣袖往上一撩,挽了起來,手指頭上的玉石戒指鋥亮,邁著官步,拽的跟當年琉璃廠倒騰祖產的八旗子弟的也似,就差手裏頭托著一隻鳥籠子,籠子裏塞隻會說人話的八哥兒。
不過這位“正黃旗”的大爺,好歹還牽著狗不是?
“走!咱們會一會這位土包子!”
金盛個子雖然不高,可眼睛挺亮,那邊宇宙步兵旁邊都是蘇錫常的公司,人流量起來,搞宣傳也容易,傳單發出去千兒八百張,有些可愛的小飾品也贈送了一些,賣出去的東西也有。
然後就是一些有趣的公仔,還有一些小遊戲,也有人在那裏體驗。
金盛心中暗恨,可也不會明麵上就來打砸搶啊什麼的,這地方不是撒野的地方,表麵上,還得裝個樣子,和和氣氣生財麼。
“陳總,喏。”
幾個蘇錫常的老板都挺年輕,也在這裏玩,和陳昆一起,看著金盛的人過來,這裏很熱鬧,讓金盛更是不爽。
按理說今天大會也不至於國內廠商就這麼拽啊,金盛還準備第二天就弄幾個賣肉的妹子過來站一下,可沒想到哇……人家宇宙步兵早他媽準備好了。
這就是先聲奪人啊!
尼瑪……這個狗崽子,爺早晚弄死你!
金盛心中暗罵。
不過有道是,能人背後有能人……弄。
搞基麼這是。
陳老板拍拍手,衝著金盛笑道:“喲,這位不是金總麼?歡迎歡迎。”
“不錯嘛,陳總。”
金盛手中攥著兩顆玉石球,嘎啦嘎啦的響,身上的錦繡馬甲看著光鮮,可怎麼都有一股子腐朽的氣息,人靠衣裝馬靠鞍,這位“正黃旗”的大爺還真心不會折騰。
“還行,比金總強點兒。”
臥槽!
幾個蘇錫常的老板當時就尿了,給跪,真心給跪,陳總尼瑪太彪悍了,這是紅果果的打臉啊,抽的人家體無完膚搖搖欲墜啊!
陳老板從上衣口袋裏摸出那隻用了不知道多久的電子煙,咬在嘴裏,呲牙咧嘴地雙手摟了一下頭發,跟上海灘的小馬哥的也似,裝叉無比地居高臨下用鼻孔看著金盛,誰叫這個狗日的個子矮?
“咱別的本事沒有,賺吆喝還是沒問題的。”
陳老板電子煙的水蒸氣那叫一個銷魂,嫋嫋的跟宿舍樓抽煙往樓下女生吹口哨的大四惡狗一樣。
話說想當年南工業那幫子饑渴瘋了的漢子,可真是什麼都敢上啊……五道口職業技術學院過來的女研究生……那是一段佳話,當然跟昆哥沒個鳥關係,是一位昆哥的前輩,彪悍到最後居然結婚了!
那派頭,就跟陳老板現在鼻孔看人的派頭一模一樣!
讓人火大。
“嘿……拽!很拽!陳總,你不愧是有魄力的人物,金某佩服!不過陳總,中國這麼大,早晚都得進京趕考不是?到時候,少不得還得咱們照顧照顧呢,您說是吧。”
金盛牙齒縫兒都嘎嘎的響的,這叫一個咬牙切齒的,真心想咬死陳昆啊。
“哦,你是說進京啊。我想陳某還不至於趕考,要功名,花點錢不就行了麼?這年頭,誰還他媽的正兒八經玩什麼八股啊,那不是成傻逼了嗎?您說是吧,金總。”
陳昆咬著電子煙,嘿嘿淫笑,紅果果的挑釁,他個子高大,身材威猛,居高臨下地看著金盛,那就是一種優越感啊。
爆棚的優越感。
“陳總好大的口氣啊……”
“那必須的。咱就是隻江東瞎折騰的癩蛤蟆,能不口氣大嗎?哪兒像金總您啊,這門路,這資源,這血統……聽說您祖上是正綠旗?”
正綠……綠……
“陳總,過了啊。”
蔣立偉憋著笑,胳膊肘頂了一下陳昆。
陳老板也沒管金盛的黑臉,然後一副恍然大悟的架勢,一拍腦袋:“哎喲,瞧我這個文盲腦袋,我這人沒文化,小學畢業,真心不知道原來沒有正綠旗。我說呢,以前老聽說什麼八大王爺,還以為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有個綠帽子王八爺呢。”
“陳昆!”
金盛怒目而視:“你竟敢……狗奴才的!你有種!今後隻要你敢來京城,爺一定弄死你!”
“玩兒蛋去。”
麵對金盛的發飆,陳老板的回答石破天驚一般的犀利。
然後進行了階段性總結。
“傻逼。”